点。韩嫣心慌:“我们真是黄土埋半截了?日子怎么过的这么快?太可怕了!”
许君很无语:“韩家郎君,我五十多了。”
韩嫣抬手:“你别说话!容我缓缓。”
许君不懂他缓什么,无声地问卫长君。卫长君:“没有家小,韩说也不叫他操心,姊妹有事也是找韩说,他还当自己二三十岁。”无奈地摇了摇头,“别管他。”
许君和西芮回屋准备明日做吃食的配料。
金乌西坠,该用晚饭了,韩嫣端着碗感慨:“我老了。”
卫长君见他双眼发直,跟中邪了似的:“没完了?”
“你当祖父了。不止一个孙儿孙女?”韩嫣又觉着不可思议。
卫长君懒得理他。
三日后回城也没叫他。
韩嫣自欺欺人,不回城不见满脸皱纹或鬓角斑白的同龄人,他仍然正值年少。
宫里有了李夫人,刘彻贪鲜,卫长君怀疑他没空管儿子,入宫后直奔椒房殿,提醒卫子夫,太子十八岁再给他挑人。
太子一怒斩杀江充,导致宫女太监不敢在他面前放肆。霍去病等人不曾跟太子提过女人情/色,以至于太子还当自己是个孩子。
太子跟卫长君撒娇撒惯了,刘彻又惯着他,卫子夫时常可以看到儿子天真幼稚的一面,也没意识到儿子大了。
卫子夫闻言脱口而出:“据儿还早。”
卫长君:“据儿几岁了?”
卫子夫仔细一想,惊呼:“十五?”
“儿子多大你不知道?”卫长君好笑,“回头我就叫阿奴把他的俩孩子抱来,天天喊你祖母。”
卫子夫脸色微变:“这就不必了。”
“这几年盯紧点。发现不对立即处决。不要让他觉察出你不舍得处置他的人。他知道怕,躲去博望苑也不会胆大妄为。”
卫子夫:“我是不是该给他相看个太子妃?”
卫长君微微摇头:“老刘家容易出不孕的皇后。先挑几个。”
“几个?”卫子夫眉头微蹙,这可不像大兄会说的话。
卫长君点头:“圆脸长脸鹅蛋脸,身高身矮各几个。见的多了,天仙下凡他也不稀罕。”
“如果恰恰相反呢?”
卫长君:“那就叫他跟我去秦岭种地。一年不行种两年,两年不行就种三年。”
有卫长君这句话,卫子夫踏实了。
卫长君从宫里出来先去卫青家。卫青不在家,卫长君也没进去。他准备的零嘴分装好了,递给长平侯府门房一份,卫长君直奔冠军侯府。
卫长君稍稍歇息,先拿一份给大外甥女送去,接着给二外甥女。三公主住的有点远,孩子太小不能吃,卫长君就没亲自去,叫冠军侯府的奴仆给她送去。
公孙敬声的大妹妹也出嫁了,她跟其母卫孺一个德行,不喜欢说一不二,容不得旁人置喙的大舅。卫长君也懒得给她送。
在冠军侯府两日,卫少儿登门。翌日,卫长君去给霍去病提亲。
又过一日,休沐日,霍去病回来知道婚事定了,差点把房顶掀了。卫长君坐在主位一动不动:“嚷嚷什么?”
“我的人生大事,你定好了才告诉我?”霍去病指着他,“你还嫌我嚷嚷?”说完往前趔趄,差点给他舅拜个早年。
霍去病稳住身体扭头看去,阿奴淡定地收回脚:“我就知道是你!”
阿奴替他补一句:“旁人谁敢踹你?姨母有没有问你喜欢哪个?你说她喜欢哪个就是哪个。你这么无所谓,郎君犯得着多此一举?”
“那——”霍去病理亏,“那也得等我回来。”
阿奴:“只是定亲,又不是叫你娶。郎君,婚期定在何时?”
“秋后。”
阿奴看向霍去病:“还有半年,你急什么?”
霍去病一生气忘了可以悔婚:“我——我是冠军侯,冠军侯不想娶的女子往后谁敢娶?悔婚不是害人吗。”
阿奴嗤一声:“我敢对天起誓,你才想到这点。”话音落下,身后跑来一小孩,抱住阿奴的腿。阿奴弯腰抱起他塞给霍去病,“叫他带你骑马去。”
小孩高兴地乱蹦跶。霍去病差点脱手:“这是你儿子。”
“你侄子!”阿奴叫儿子喊“大伯”。坐到马上威风,为了骑马,小孩喊个不停。霍去病听的头疼,转向他舅:“我回来慢慢跟你算。”
卫长君冲阿奴招招手,给他一杯水。阿奴劝道:“郎君别放在心上。等他回来再提亲,他也是说,这种事别问我,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
卫长君:“也是我忘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询问子女的。也就是你惯着他。”
“卫寄奴,再说我的不是,我就把你儿子扔马厩里喂马。”
阿奴回头,门边多出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小的那个可能没听懂,只知道咧嘴笑。阿奴收回视线不理他。霍去病得了个没趣,扛着小侄子往马厩跑。
小孩突然从他怀里到他肩上,吓得不敢动。大概意识到很稳了,小孩又叫他快点跑。
霍去病的身体叫卫长君养回来了,使不完的劲儿,跑到马厩又跑回来。来回三次,坐在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