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卫长君沐浴,霍去病叫上赵破奴和他的五个伙伴,还有个小尾巴公孙敬声,九个人看起来像一群,很是惹眼,以至于刚出院门就有人问,“做什么去?”
霍去病“嘘”一声,拽着人家的手臂往河边拉,“别叫我大舅听见。撒网。”
那人好笑:“撒网为何怕大公子知道?”
“不怕他知道怕他数落起来没完。”霍去病瞧着他眼生,衣着明显不如去年随他们来的匠人,应该是今年过来的关东贫民,“你会撒网吗?”
那人点头:“这河里有鱼?我怎么没见着。”
阿奴:“天天有人在河边洗衣服打水浇菜地浇树,鸭子鹅也喜欢下水,鱼哪敢露头。”紧接着催霍去病快点。
天快黑了,卫长君沐浴后不见他们肯定得出来找。霍去病不敢同人闲扯,给他一张渔网,叫他带阿奴和赵破奴以及公孙敬声去上游。他和几个伙伴在下游。
阿奴心细,考虑到匠人、俘虏以及关东迁来的贫民都比他们起得早,回去的路上就提醒大伙儿,明日打水看到网先别动,等他和霍去病起了再起网。
这些人哪敢动皇后亲外甥的东西,笑呵呵叫阿奴放心,他们帮他和霍去病看着。
翌日,这些人把渔网忘得一干一净。盖因卫长君起的也早,他起来就去厨房,令厨房早点做饭,做了饭烧热水,他叫人杀猪宰羊——一十头大肥猪和十只羊。
无论贫民、匠人还是俘虏都没见过这等场面。哪怕成天吃肉的匈奴看到挂在树上等着剥皮的十只羊也忍不住感慨,“在我们以前部落只有王庭舍得一次杀这么多牲口。”
骑兵里头可能有不喜欢卫长君的,来此服兵役的兵卒里头也有可能嫉妒恨卫长君的。不过这些人此刻都在城墙边或新城里面修城墙或建房挖渗水井。
看着杀猪宰羊的人除了俘虏就是女人和自愿随卫长君来的匠人。除了俘虏,这些人无一不钦佩喜欢卫长君。
有匠人听到这话就问:“大公子不如你部落首领尊贵?”
那名俘虏慌忙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
在其身前的女子回头说,“你误会了。他是说大公子比你们部落首领尊贵,你们部落首领一次杀十几头牲畜,他杀三十头很符合身份,不值得你大惊小怪。”
俘虏被说糊涂了。
女子无奈地说:“天天能看到大公子习惯了,忘了他是国舅爷?”
俘虏恍然明白过来,除了皇家,如今天下最尊贵的恐怕就是卫家。皇室嫁出去的公主都得靠后。毕竟她们是皇帝的姊妹,而卫长君不止是皇后兄长,还是公主和皇长子舅父。
霍去病和阿奴会抓鱼不会杀鱼。一人拎着桶过来找人帮忙,结果听到这番话。一人相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无奈,这些人真会溜须拍马。
既然这么闲,那就找他们吧。
阿奴放下桶挤进去,轻轻拍一下只顾聊天看热闹的女子,“我和去病抓到很多鱼,可以帮我们收拾一下吗?”
女人楞了一下,回过神就笑着接过去到河边杀鱼。冲洗干净又回来打井水洗一遍。
阿奴把鱼交给小伙伴,叫其裹上鸡蛋面糊,他去看杀猪,顺便弄一些猪网油。
随卫长君来的这些人会杀猪脱毛,但不会收拾猪下水。盖因舍得养猪的人不舍得吃,舍得吃的人杀的猪下水也没法吃,太脏。所以卫长君得看着。他见阿奴左顾右看像找什么东西,“不去玩跑这儿来做什么?”
“郎君,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阿奴拉住他的手臂,满眼希冀地望着他。
卫长君想笑:“别来这招。直接说想做什么。”
“我和去病抓了好多鱼,裹上面糊了。”
卫长君空着的那只手朝他脸上拧一下,“我要是不同意呢?”
“郎君这么好,怎么舍得看着我和去病失望伤心?”阿奴摇头,“我才不信郎君这么狠心。”
卫长君好气又好笑:“等着。”
随后挽起衣袖,收拾一盆猪网油给阿奴,“会熬油吗?”
“不止一次看到过。”
卫长君:“熬之前锅里有水不碍事。熬好了不能沾水,一滴也不行。”
“我知道,做菜的时候会噼里啪啦炸锅。”阿奴接过盆,“郎君,您既然同意了,是不是一次多炸点?”
卫长君很是无奈:“先回去,我再弄一盆。”
阿奴欢快地端着盆就跑。看热闹的男女老少赶忙提醒他慢点。阿奴反而跑的更快。有人好奇就问,“大公子,您答应了阿奴什么?”
“以往在长安,每十来天就会用猪油给他和去病以及敬声炸一些吃的。来到这边一年多没吃过,馋很了。”
众人再一次意识到卫长君非凡人。换成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舍得离开温暖的小家,带着外甥来此受罪。
要说卫长君为了讨好皇帝,也没见皇帝给他个太守当当,或封他为千户侯。连小小的千户都不舍得,想来以后回了长安,也不可能再赏。
从来只有秋后算账,何曾见过秋后封赏。
“大公子去吧。这些猪羊弄好了,我们帮你看着。”
虽然猪羊是女人们养的,也是卫长君私产。即使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