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关系。
来人是个机灵的,深知道谢就过了,“举手之劳。要不是小公子闹着要舅舅,我就送他回公孙家了。还不知道公孙家怎么担心呢。公孙太仆不怪我多事就好。”
“他不敢!也不必告诉他。”霍去病道,“我记住你了。以后有事可以去秦岭或茂陵找我。别指望我帮你谋官,或向陛下举荐。你家有困难,我可以把大舅给我的钱全送你。”
这话听起来很无情,但也很实在。比很多官腔实在。来人很激动,连声说“好”。
霍去病等他走远就用脚关上门。
卫媼勾头往外看,“敬声怎么又回来了?”
霍去病怒气腾腾道:“吃了饭就去找京兆尹给他改姓卫。”
小公孙敬声好奇地问:“跟大舅姓吗?”看到大表兄点头,高兴的蹦蹦跳跳,“好啊,我要和大舅姓。”
世家孩子姓名上族谱的,哪是霍去病个半大小子能改的。虽然他又说改不了也去京兆尹问问,叫公孙家没脸。可惜等外面不热了,卫青回来了。
小表弟本就不重要,卫青一回来,公孙敬声就被他扔给卫媼和女奴。霍去病和阿奴一左一右抓住卫青的胳膊叫他讲草原讲荒漠,讲匈奴的风土人情,一路上所见所闻。
卫青在边关休整时并没有闲着。边关有人懂匈奴语言,他和公孙敖以及李息分三路,带着会匈奴话的人找俘虏打听匈奴的情况。
他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卫青向他们承诺回到长安优待他们。卫青这一路上没苛待俘虏,有些匈奴相信他。卫青没有胡须,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如此年轻能打到匈奴,也令个别慕强的匈奴人佩服。但他的承诺有用吗?
翻译告诉匈奴,卫将军三姊乃天子宠妃,以前匈奴骑兵掳走的红薯就是卫将军长兄先种的。卫公子乃当世君子。卫将军说话要不好使,长安也没人能说服陛下。俘虏不想死。多种原因叠加,令一些俘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青抵达长安,先向刘彻奏明同匈奴一战,接着呈上他们从匈奴人口中得到的资料,紧接着又复盘此次出征。
连着几日,卫青脑袋疼,嗓子快哑了。
“你俩先让我歇歇行吗?”卫青一开口,两个半大小子就把手松开。
阿奴机灵的跑去屋里给他倒水。霍去病问他饿不饿,中午做的饼还没凉透。卫青接过水,“在宫里用了饭来的。我卧室有很多匈奴人用的东西,你们喜欢什么随便拿。”
霍去病大喜,飞一般往偏房跑。阿奴慢了半步,想起一件事,“陛下赏二舅的?”
卫青:“除了朝廷用得着的,谁弄到的东西归谁。”
刘彻很懂“要叫马儿跑,得叫马儿多吃草”。事实也证明很好用,李息和公孙敖部就懊恼跟匈奴一战险些丢掉性命,结果连半块羊肉也没弄到。
刘彻这么大方也是想给国库省点赏钱。公孙敖和李息部折损惨重,朝廷发抚恤金得很大一笔。他有那么一瞬间也不想出,可真那么做,谁还舍得叫儿子上战场。
这不阿奴都忍不住说:“陛下又叫我意外了。”
卫青好笑。卫媼把他赶去找霍去病。估摸着两个小的都在卫青房里,她就把霍去病先前干的事全告诉卫青。
卫青很是意外,看来大外甥真长大了。
卫媼以为他跟她想的一样,“仲卿,你得说说他,哪有人三句话没说完就要挥鞭子打人的。”
卫青微微颔首。
卫媼很满意,这个家她还是说了算的。
“阿母不叫他们进来,去病也没机会挥马鞭逞威风。”
卫媼脸色憋得通红通红。
老母亲见识有限,卫青也不想数落她,水喝了就说:“我去看看去病和阿奴别把屋里给我翻成鸡窝了。”
卫媼冲着他的背影直翻白眼。
女奴在一旁哄犯困的公孙敬声睡觉,见状很想笑,“老夫人,郎君叫您深居简出,将军有说过郎君瞎操心吗?”
卫媼自然知道卫长君说一,卫青甚少说二。可她也要面子,又认为不必把亲戚邻里关系弄得那么僵硬。不明真相的人不得以为卫家一朝得势目中无人。
“孩子大了,一个个都有自己的主意,我是管不住了。”卫媼长叹。
女奴心想,万事不操心,太后也没你舒坦,您还不满意呢。
要说王太后,她比刘彻还不敢相信,汉军不但敢跟匈奴一战,还打到龙城。这几日她一早就叫人宣卫子夫,见着她就感慨,你有个好弟弟。
现下卫青得以回家,刘彻也终于有空同他母亲聊聊此次收获。卫子夫很有眼色,注意到刘彻坐下打算同太后畅谈,便带着三个女儿退下。
太后没等卫子夫出长信宫就问,“皇帝打算怎么赏卫仲卿?”
“好好赏啊。大汉这么多年终于出一个能打匈奴且敢打匈奴的将才。”刘彻感慨,“必须好好赏!”
王太后放心了,“公孙贺的运气也挺好。公孙敖和李息不行,他俩当中一个换成李广——”
刘彻打断,“谁跟你说了什么?”
公孙敖和李息称不上世家子,公孙贺也称不上功勋之后。四人当中公孙贺名气最大,偏偏没见过血。刘彻用这四人,上至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