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就像换了个人。公孙老夫人前些日子知道真相后不止一次跟公孙家的人感慨,幸好卫长君无心仕途,否则三公九卿还不得任他选。
公孙老夫人吩咐女奴把小孙子的行李找出来。闻言卫孺过去同公孙老夫人低声说几句,许君等人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又等片刻,等来两个包裹。
小公孙敬声高兴了,拉住阿奴的手欢天喜地:“我不用走啦。”
阿奴瞧他没心没肺的样,一时间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你母亲走了,祖母也走了。”看到还有几个衣着很好的女子,想来是卫孺妯娌,“婶婶伯母也走了。”
小公孙敬声点点头,又觉着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皱着小眉头想一下,伸出小手:“阿母,我不送你了,保重!”
卫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晕过去。
霍去病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公孙老夫人想骂却怎么也骂不出来。
孩子以前不懂礼数,求着他跟他说话,他都不带理的。如今这样多亏了卫长君有心。公孙老夫人纳了闷了,卫大公子最是通情达理,大孙子被他教的很好,霍去病和那个阿奴怎么一个比一个无赖泼皮。
小公孙敬声奇怪:“祖母怎么还不走啊?”
公孙老夫人气得上车。卫孺觉着儿子不懂“她走”意味着什么,“敬声,我回去了?”
小孩使劲点头。
“回去你就见不着我了?”
小孩抬抬手,也不知跟谁学的,跟个小大人似的。看在卫孺眼里别提多气,“不跟我回去,以后都别回去。”
小公孙敬声惊喜,“真的吗?”
卫孺眼前发黑。
霍去病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声教他表弟。公孙敬声大声说:“还有这种好事啊?谢谢阿母。”
此言一出,各家奴仆忍俊不禁。包括公孙家的驭手。
公孙老夫人气得放下车帘,沉下脸,“走!”
驭手一刻不敢耽搁。
公孙家女眷累得腿脚酸软,见她这么生气也不敢要歇歇。这些人素日没走过几十里路,先前全靠一口逃难的气吊着,如今没了,过了桥就走不动了。
车慢慢慢下来,还没人走得快,公孙老夫人问怎么回事。驭手回答路上全是人,有城里出来的也有附近乡民,看样子打算在驰道歇息。
驰道乃御用车道,平日里都不许皇亲国戚行驶。如今都往驰道上去,禁卫出来也没法管。驭手提议不如在此歇息,道路宽阔平坦,人多晚上也安全。
公孙家其他女眷趁机劝公孙老夫人停下歇息。
公孙老夫人下了车又渴又饿,看到人家都带着粮食,想起她们因为卫家有,所以什么也没带。可是连卫家大门都没进去。公孙老夫人忍不住问卫孺,“你大兄知不知道你外甥这么无法无天?”
卫孺觉着她大兄知道,“去病在他跟前不这样。”
“小孩子就会装。”公孙老夫人很生气地说:“回头见着大公子,务必把刚才的事告诉他。”
卫孺心说,说也没用,大兄嫌我不会教孩子,我敢嫌他没把去病教好,大兄反而会认为我鸡蛋里挑骨头。
“去附近村里买些吃的?”卫孺问。
公孙家女眷问:“村里还有人?”
驭手回答,村里有粮不可能所有人都出来。
闻言公孙家女眷就要同驭手一起进村。然而她们刚上车,迎面来了几辆马车,不得不停下。
那车里的人也好奇对面的人,挑开车帘一看有位老人,城里见过,她便从车上下来见礼。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卓文君也。
“夫人怎么在这儿?”卓文君朝卫长君家方向看去,奇怪她们怎么往回走,“车坏了?”
“不是。”卫孺不好说被外甥骂了,“方才碰到大兄,他家奴仆都搬到外面,我们过去也是在外面住,不如在此歇一晚,明日无事就回去。”
卓文君往四周看了看:“大公子呢?”
“进城接我母亲去了。夫人这是去哪儿?”
卓文君解释,她家在茂乡有处房子,院里宽敞,她去茂乡住几日。卫孺怕她再问,劝她快去。卓文君也怕半道上突然地动山摇,惊了马摔死她,也不敢耽搁。
卓文君一行到家门口,朝东边一看,好些人,还有几个半大小子。卓文君想到卫长君不在家,就过来问,“哪位是小霍公子?”
霍去病从地上爬起来,“我是。”说出来很是惊讶,问阿奴,“我这么有名吗?”
卓文君走近一点:“听夫君长卿提过小公子。小公子,听说大公子进城接你祖母去了?要是缺什么,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我们今晚也在外面歇息。”
阿奴心细,听到“接你祖母”瞬间猜到她碰到卫孺了。但他懒得提此人,“多谢司马夫人。郎君走之前吩咐好了,什么也不缺。司马夫人,这边晚上比城里冷,你得把褥子拿出来。地上有虫子,睡之前用艾草或其他草药熏一下。”
“多谢小公子。”卓文君施礼,“天色不早,不打扰几位小公子了。”
阿奴和霍去病还一礼。随后二人互看一下。阿奴吩咐奴仆开院门搬木柴,给卓文君一捆。
四周树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