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跑出来,[这么高产?]
卫长君不动声色地瞥它一眼,[汉五六百斤。]
嘟嘟忘了,一斤只有二百五十克。嘟嘟丢人了,嘟嘟原地消失。
卫长君问:“是不是早两年去我家买的?”
“是的。是的。我那个亲戚原本是想买来自家吃,省下粮食拿去卖。到你家听挖红薯的人说可以自己种,他就试着留了一点。得亏他留了,不然我也没机会再见到你。”
卫长君失笑道:“我又不是什么贵人。多少钱?”
“哪能要您的钱?”卖红薯的人推一下他的手,又递给阿奴和霍去病各一个红薯。
小霍去病吓得慌忙把空着的那只手背到身后,鼓着腮帮子使劲摇头。
卖红薯的人给卫长君。
卫长君也没接,“不用,你留着卖吧。家里该做好饭了。”
两个小不点一起点头。
卖红薯的人也听他家亲戚说过,卫夫人娘家在东市附近,“家里还有不少红薯,我这几日都会在这儿卖,两位小公子若是想吃尽管来找我。”
阿奴把口中的红薯咽了下去,“我们家有。”
卫长君微微颔首,“家里有。你家若是还有没起的,可以再放几日,届时起了就可以直接放地窖里慢慢吃了。”
“今年亲戚家种的多,说好了回头卖给我们一些。”卖红薯的人说到此忍不住笑了,“吃完了也可以找陛下买。”
卫长君想想今年刘彻当真把上林苑边边角角都种上红薯,“这倒也是。不打扰您做生意了。”
“大公子客气了。”卖红薯的人抱拳,“大公子保重。”
卫长君手里有东西,便冲他微微颔首算是回了礼。
一大两小往回走三丈左右,三男一女从卖红薯的人身后的酒肆里出来。三名男子皆二十出头,身材挺拔,像是在军营里受过训练。女子十五六岁,五官明艳大气,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看起来像个爽利人。
那妙龄女子到红薯摊前就递给卖红薯的人一串十文钱,“给我来一个。”
生红薯一文钱三四斤,但烤熟的红薯是两三钱一斤,盖因炭贵。卖红薯的人见他们四人,便给他们拿三个小一点的,一个大一点的。
那女子接过大的便问:“怎么吃?”
卖红薯的人道:“轻轻一剥皮就掉了。女公子不用担心这个脏,烤之前我洗过,这上头只是炭灰。”
“方才那是哪家公子?我也经常往这边来,怎么从未见过?”
卖红薯的人笑道:“您说卫大公子?您见过就怪了。他如今在秦岭,偶尔才回来一次。”
女子险些咬到舌头,神色多了几分急切,“哪个卫大公子?”
“长安城还有几个卫?当然是卫夫人长兄,卫长公主的大舅。”
女子猛然转向身后三人,上次也是他?
上次卫长君穿一身黑,今日一身白色金边曲裾袍,虽然颜色相反,上次他们看到的是侧脸,这次是正脸,但他身边的两个小孩没变。
三人微微点头。
卖红薯的人不由得心生警惕,他们什么意思,“你们问这些做什么?”
女子微笑道:“我们见过卫公子,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卫夫人长兄。听你方才的意思最先种这个红薯的也是卫公子?”
卖红薯的人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女子道:“他乃卫夫人长兄,卫夫人乃天子宠妃,普天之下谁敢动他?”
卖红薯的人脱口道:“大长公主。”
那女子脸色骤变,怒道:“她不长脑子,我也不长脑子?”
这话叫卖红薯的人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朝四周看去。
女子笑道:“我说的又不是你说的。传到馆陶耳朵里她也是寻我。”
卖红薯的人不禁细细打量她一番,见她身上有块白玉佩,腕上露出金手镯,紧接着又想到太皇太后薨逝,各地刘姓王爷都来奔丧,她应该是哪家翁主,馆陶大长公主就算在此也不好发怒,“是不是他先种的我不清楚,但比陛下先种。听人说前年陛下派很多人去秦岭拉红薯,那车队足足排了十来里。”
女子试探道:“陛下叫他试种的吧?”
卖红薯的人不清楚,也不打算说卫长君家还有玉米,“女公子何不直接问他?”
女子茅塞顿开,然后冲身后三人道:“你们速去准备礼物,明日我们去拜访卫公子。”
三人面露犹豫。女子细眉一横,三人分头行动。
然而卫长君并没有在城里等到明日。
卫长君来好几天了。他可以再呆几天,可几个小的得上课。午饭后卫长君就叫几个小的收拾行李,他交代两个妹妹和母亲,以后深居简出,不论谁来拜访都叫他们去秦岭找他。如果实在不会拒绝,就叫女奴隔着门问找谁。
卫媼和卫孺以及卫少儿觉着他过于谨慎。卫长君叫来两个弟弟,叫他们告诉三人,从年初太皇太后病重到如今总共有多少人拜访过他。
兄弟二人记不清了,只记得得有七八拨人。
卫媼震惊:“他们找你做什么?”
“他们知道陛下曾带人去秦岭拉过我种的红薯,也知道陛下每年秋都会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