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
卫长君放下椅子,示意远处的孟粮搬屋里去,“还有绿绿的菜。”
“没有绿绿的菜。”小不点摇头拒绝青菜。
卫长君笑着点头:“有的。”
去年卫长君名下多了一百亩地,系统奖励他十包种子。其中一份便是菠菜。那时候已经过了种菠菜的季节,卫长君就叫嘟嘟收起来。卫长君年前种下去,此时恰好郁郁青青,正是鲜嫩可口。
卫长君叫赵大拿菜筐,薅一筐,晚上一起吃菠菜煮杂面条。
小崽子顿时觉着他的人生就像此时的天空——昏暗!
卫长君摸摸他的小脑袋,前往正院吩咐女奴和面。
卫青捏捏大外甥嫩嫩的小脸,“去病,你大舅真是你大舅。”
小霍去病拨开他的手,狠狠瞪他一眼,拉着阿奴气鼓鼓往外走。
卫青悠悠地问:“干什么去?”
“找大白回家!”小不点回头大吼,“不可以?”
卫青楞一下,然后才想起大白是他大兄养的两只大白鹅。有一次鹅在水上漂,他险些当成天鹅。
“可以!”卫青干巴巴回两个字,小不点哼一声,叫阿奴拿竹竿。
卫青摸摸鼻子,去正院找他大兄告状,“小崽子的脾气越发大了。”
“别理他。”卫长君听见了,“大白会教他做人。”
卫青一时没听懂。卫长君吩咐好厨房的事,带卫青到大门边,示意他往沟里看。卫青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小不点和小阿奴拿着细长的竹竿往水里拍打,鹅受惊,从水里上来。
“没问题啊。”卫青不懂怎么就教他大外甥做人了。
随后卫青差点笑出声。
两只大鹅没把两个小崽子放在眼里,绕过他们往东跑到韩嫣家门口就往水里飘。
小霍去病气得竹竿往地上一扔。小阿奴问他还撵吗。小不点犹豫一下,拿起竹竿往水里砸。大鹅被吓得往西跑,小不点追上去,想到什么,又回去慢慢移到水边,吭哧吭哧把竹竿捞上来。
卫青看着外甥吃瘪,扒着门忍笑,“我以为他一气之下会跟阿奴说,管它死活!”
“我跟他说过,大鹅老了杀了炖鹅汤,给他一个鹅腿。”卫长君瞥一眼外甥,“他不舍得便宜别人。”
卫青纳闷,“他怎么还这么馋?”
卫长君微微摇头,“他被大鹅拧过。以前告诉他鹅不是鸭子,离大鹅远点,他不信。有次趁我们不注意跟阿奴两个钻鹅圈里捉弄大鹅,被大鹅追的哇哇叫,要不是赵大去的及时,能给他俩拧掉两块肉。”
卫青顿时乐不可支。
卫长君看到大鹅离他越发近了,赶紧拉着卫青回正院。
随后兄弟二人听到关圈门的声音,接着传来小崽子嚣张的威胁,“跑啊,怎么不跑了?再跑,我叫大舅把你们宰了炖鹅汤。”
卫青又差点笑呛着。
“大舅,大舅,大白什么时候老啊?”
话音落下,小崽子到正院门口。卫长君看过去,“大白又拧你了?”
“没拧我。我就想吃它!”小崽子的话依然很嚣张。
卫长君:“我有没有说过,大白不止厉害还聪明?”
小崽子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卫青:“它不懂你说什么,但能根据你的态度分出好赖话。你说——”
“不许说!”小崽子慌忙跳进来,又一把把阿奴抓进来,关上房门。
卫长君:“大门没关。”
小霍去病左右看看,不见赵大,隔着门喊赵大,叫他关门。
卫长君知道他下午睡半天,不由着他闹个够,晚上又该不困了。令卫青盯着他和阿奴别往外跑,卫长君去厨房看看菠菜洗好了吗。
最近没下雨,菠菜上没有湿泥很好清洗。曹女已经洗好了。卫长君叫她装两碟,他给韩嫣和窦婴送去。
今日卫青回来,卫步和卫广休息,韩嫣和窦婴也没过来,在各自家中歇息。
先前卫长君收拾菜地的时候,两人过去看热闹,注意到郁郁青青的菠菜以为野菜,毕竟他连薄荷和艾草都种,所以两人也没问。
卫长君把菜送过去,二人很意外,竟然不是野菜。比他们更意外的是窦婴的门客,纷纷问卫长君的病好了吗。
卫长君直言还有点头疼,应该是之前失血过多一直没养回来,以致于稍稍着凉就得好几天。
门客纷纷叮嘱卫长君好好歇息。卫长君一一道谢。翌日送走卫青,他再次闭门在家。
旁人无法忍受几日不出,卫长君身边有个话密的嘟嘟,还有个调皮的大外甥,他三个月不出去也不寂寞。
然而他不露头,窦婴和韩嫣又连着到卫家五日,只能彼此大眼瞪小眼的门客寂寞了。倘或秋季,他们还可以登高。偏偏是春日,且没到踏青的好时节。
第五日下午,天空飘起小雨,连下三天,雨停了门外全是湿泥,依然不能出门,门客受不了。
路面干了,子午栈道上可以行车,有几个门客就向窦婴辞行,直言离家多日得回去看看。
窦婴不意外,令管家给他们些许盘缠。大抵有的门客看到有盘缠,也向窦婴辞行。翌日,窦婴家十几个门客只剩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