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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您继续看,我先走一步。”韩嫣抱拳告退。
窦婴跟上去,“带上老夫。你做什么去?”
韩嫣:“教卫步和卫广习武。那俩小子不如卫长君精明,可我跟他们在一块至少不用费脑子。”
“老夫教他们学文识字。”窦婴脱口而出。
韩嫣陡然想起那一日卫长君说他看上一个更好的。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卫长君还不曾跟老侯爷提起此事。窦婴这是上赶着教他弟弟?韩嫣服了,真心服了。
“怕老夫跟你抢人?”窦婴板起脸佯装生气。
韩嫣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他这个脑子,难怪不止先帝嫌弃他,还能把太皇太后气得恨不得打死他。
“不敢。只是时间得安排一下。卫广毕竟才九岁,一天学到晚他的身体吃不消。”
窦婴令韩嫣先过去,他回家挑几本书,算算每日教多少又叫他们歇多久。
在地头上同卫长君闲聊的门客见两人离去,不由地露出犹豫之色。卫长君顺着他们的视线转过身,发现屋后墙角处空无一人,信口胡扯他俩累一身汗,十有八/九沐浴去了。
众人不了解卫长君,见他一本正经,便信以为真。
卫长君想起他第一次犁地,第二天浑身疼的差点没爬起来。他可不想这些免费劳力干一天就撂挑子。随后借口方便为由回家叫女奴做两盆红薯凉粉,再蒸两笼屉玉米饼。
门客门在窦家用午饭时,卫长君送去玉米饼子,直言玉米跟红薯一样都是他找西南客商买的。红薯亩产无法估量,玉米亩产是小麦两倍。只是玉米面粉不如红薯粉美味,但远比大豆面粉口味佳。
亩产一出,谁还记得口味如何。
门客们自诩见多识广,也被卫长君短短几句话惊得目瞪口呆。卫长君趁热打铁,他家还有一窖鲜红薯,二月初育苗,三月份种自家院里。他们若是好奇,到时候可以一起试试。
对种地不感兴趣的门客闻言也不禁表示他们也想试试。
窦婴在一旁没眼看,可又不能说实话,于是轻咳一声,提醒客人们先用饭,正月还没过完,不着急。
卫长君见好就收。傍晚,牲口累了,不能再干,卫长君就跟着门客去窦家,直言他们第一次做活,得把累得酸痛的手臂腿上的肉揉开,不然明日起来用饭都费劲。
厚颜无耻之徒也不好叫卫夫人长兄给他们揉肩捶背,拒绝卫长君之后就表示他们相互帮忙。卫长君一脸可惜地出来,对上窦婴似笑非笑的模样,故意问,“侯爷脸不舒服?”
窦婴摸摸自己的脸,“好好的。”
“那怎么皮笑肉不笑的?”卫长君小声问,“我还以为侯爷的脸被秦岭的风吹僵了。”
窦婴呼吸骤停,烦的摆手,“滚滚滚!老夫这里不欢迎你!”
“这可是您说的。”
此言一出,窦婴直觉不好,可话已经说出来,“对!老夫说的!”
卫长君点点头出去,“等一下别请我进去。”
窦婴想想太阳都落山了,他今天还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也来不及了。
片刻,卫长君回来,端着一个和面盆,用脚踹两下窦家大门。门房打开门就请他进去。卫长君摇摇头,“你家老侯爷不许我再踏进窦家半步。”随后叫门房去请示窦婴。
卫长君来了不进去,把在院里闲侃的门客吸引过来。待窦婴过来,卫长君身边已经围满了他的客人。
窦婴没好气地问:“你小子又想做什么?”
“给您送红薯凉粉。”卫长君举起凉粉。
窦婴想说不稀罕,可话到嘴边对上门客垂涎三尺的模样,禁不住骂他搬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是青黄不接地里没有一丝绿,他的客人何至于馋成这样。
“进来!”
卫长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在问,又欢迎我了。
窦婴瞪眼,“等老夫请你?”
卫长君直奔厨房,凉粉倒窦家盆里就乖乖告辞,怕把窦婴惹恼了,明日不许门客帮他犁地。
翌日清晨,门客起来浑身酸痛,早饭后就没敢露头,端的怕撞到牵着牛拎着犁下地的卫长君。
卫长君只有三幅犁,孟粮、牛固和赵大一人一个刚刚好。卫长君也没来找他们。午饭后,卫长君来窦家借马,门客不好再躲,不等他开口就要帮他耙地犁地。
卫长君带着赵大等人跟在后头捡石子。
如此五天,地下快干了,卫家屋后的五十亩地也妥了。
门客们累得很想另谋出路。
翌日清晨,卫长君送来一盆豆腐脑和一盆咸豆浆。
卫长君有心算计,以致于这些门客这些日子只吃过豆腐。豆腐脑和豆浆的口感完全不同,有人爱豆腐脑,有人爱咸豆浆。可不论哪样他们以前都闻所未闻。这些门客就问魏其侯,豆浆和豆腐脑是不是卫长君做的。
窦婴:“他说不是。除了在他这儿,别的地儿也没有。”顿了顿,还是没忍住抱怨,“他一天到晚嘴里没一句实话,谁知道他跟谁学的,在哪儿弄的。”
众人联想到他们曾在卫家附近的东市打听到卫长君来此清修,卫长君在他们心里顿时多了一层神秘色彩。
可惜窦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