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淘汰下来的也没扔,如今用来放磨盘。
这磨盘下面那块也有包边,然后还有个三角嘴,要是磨豆浆什么的,也不用担心流的到处都是,桶放在三角嘴下方接着就行了。不过豆子得提前泡,今儿是来不及了。
卫长君稍稍歇息,叫卫少儿带着三个弟弟把磨盘和鏊子刷干净,他带着两个老奴给鸡开膛破肚,收拾里头的鸡胗和鸡肠子。
卫媼和卫孺不会收拾,在一旁看卫长君不是很熟练,非但没怀疑他怎么突然变得什么都懂,反而还担心他收拾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卫长君胡诌道:“听以前的同僚说可以吃。”
母女二人顿时不再疑惑。
卫家房子买的巧,院里有口陶井,母女二人就帮他打水,然后洗冬瓜和豆角。
冬瓜洗好,卫长君没叫她们切块,而是切片晾晒,留冬天吃。
卫孺和卫长君自出生就在平阳侯府,她从未听说过大户人家晒冬瓜,他又是从何得知啊。“也是你那同僚说的?”
卫长君颔首:“人家可不比平阳侯万户侯,肉都吃不完。他们家不光晒冬瓜,就是这豆角也年年都晒。对了,还是自家种的。阿母,回头把咱家院里拾掇拾掇,也种些葱姜蒜和韭以及可以抗冻的青菜。不能一个冬天净吃腌菜萝卜。”
卫媼也想,可她不会。卫孺替她母亲说:“咱又没种过地,哪知道哪些菜抗冻。”
“不会就问。凭子夫身怀六甲,左邻右舍谁敢糊弄咱们。”
卫青从屋里出来,道:“大兄所言甚是。今儿我没问里长,里长就主动告诉我,咱家修了浴室和茅房,还叫我赶紧家去。”
卫媼在平阳侯府,吃了饭就干活,人情来往粮食油盐都不需要她操心。以致于很不习惯。一听长子和次子都这样说,犹豫道:“我回头问问?”
卫长君把水倒掉:“院里种了菜,开春买几只鸡,用烂菜叶子喂鸡,也省得买鸡蛋。”
卫媼闻言觉着很合算:“听你的。好了吗?”
“好了,你们用皂角洗洗手忙别的去吧。厨房交给我就行了。”卫长君带着老奴去厨房。小霍去病果断跟上。
卫少儿不禁问:“早上吃那么多你还饿?”
小孩停顿一下,回头看看他母亲,没叫“去病”,肯定不是说去病啦。然后扶着门框,踩着门槛。卫青见状,抬手把他拎进去。
双脚悬空,小孩吓一跳,抬头一看不是外人,咧嘴笑了。
卫青随他进去,见老奴烧火:“大兄,这就做饭?”
卫家急需营养的人太多,卫长君很想从一日两顿改成一日三餐,不过怕暴露自己,卫长君决定循循渐进,每天提前一炷香。
嘟嘟为他计时。
卫长君:“这鸡看起来有两三年,得先把鸡炖上。”
“我做什么?”
卫长君瞥一眼大外甥:“看住他别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卫青把小孩哄去院里。嘟嘟一见卫长君身边没了旁人,闪出来,[哥,不能只给咱弟做好吃的啊。]
听话听音,卫长君觉着它话里有话,[不然呢?]
[身体固然重要,可是只有强健的身体和野蛮人有何区别?]
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卫长君反问,[你当这里也是九年义务教育呢?]
[我当然知道偌大的长安识字的也不多,能出来教书育人的更少。他们不行,我可以啊。]
卫长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
嘟嘟二话不说在它身侧切出个画面,画面中一排排隶书。卫长君就知道是这样,[没个简体对比,你觉得我记得住吗?]
嘟嘟想解释资料库里就是这样。虽然可以注简体,可它现在不是身残智也残暂时搞不出来吗,[我,忘了。]
[你想找打也用不着这么迂回。]
嘟嘟瞬间消失。
卫长君淡定地收回视线,切几片姜,连同肉放入灶上开炖。随后他看着火,叫老奴和面擀面条。
鲜香的土鸡味儿出来,小霍去病忍不住扒着门框往里看的时候,卫长君放入豆角和茄子,然后放些酱大料等佐料,最后翻动几下,把面条铺在上头。
盖上盖子,小火焖到面香出来。
卫长君从厨房出来,小霍去病就迎上去,仰起头看他。卫长君笑着问:“我去洗手,你去不去?”
小孩摇摇头,随后想到什么,小手勾住他的大手,晃晃悠悠的把他往陶盆方向拽。
卫青看着稀奇:“他何时变得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