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甩闲话的,请你有什么问什么,并且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陈彧南耐心等他说完,不露半点情绪:“那你去投诉我。”
叶孟超:“你……”
“好了,”倪阳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打断叶孟超:“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
她随陈彧南到213办公室,屋里已经坐着一名小女警,是刚才陈彧南口中叫容悦的人。
关门后,倪阳淡然环顾四周,屋内一张长木方桌,两侧各放几张椅子,像是个小型会议室。
她在容悦面对面落座。
陈彧南走过去,示意容悦往一旁移了个位子,好让他正对她而坐。
倪阳:“……”
她安静等他姿态慵懒的仰在椅子上,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两条长腿大大方方敞开,她全程不急不躁,不闻不问,唯独目光一瞬不移。
但很疏离,还有些……
厌弃。
就当是在看警队里的一个平庸之辈。
陈彧南烦透她这副模样,下意识清了清嗓,胳膊收回来,合手放在桌上,身子也坐正。
容悦偷偷瞄他们陈队。
哎?今天陈队坐有坐相了?
要知道,自打陈队调回崇礼后,杜局为这事没少训他,说他吊儿郎当,影响警队形象,可他就这么个玩世不恭的性子,嘴上行行行,好好好,到头来还是自己那套,奖金连扣俩月都没板过来,后来蒋胤提醒说,他早先断断续续卧底两年,有的习惯不易改变。
警校毕业到现在,不过五年,卧底占两年,跟他在警队待的时间不相上下,难免有些改不掉的习惯,一想到这,杜局默默把扣他的奖金又还回去,这事就不了了之。
陈彧南察觉两个姑娘都在看他,浑身透着股冷淡劲:“姓名。”
倪阳刚要开口,另一个声音响起。
“容悦。”
陈彧南:“……”
倪阳:“……”
陈彧南凛冽看容悦,话茬很硬:“换个位置,你坐对面。”
实习小女警容悦咬着唇,头摇成拨浪鼓,她刚才盲目崇拜的看陈队,看出了神,听见问话就脱口而出。
“对不起。”容悦攥紧笔摆出认真记录的模样。
陈彧南也没说什么,看向倪阳,一抬下巴,示意她回答刚才的问题。
懒得他连再问一句都不愿问。
倪阳只是单纯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多余:“你之前不是调查过我很久吗。”
明明见面第一句话,就问她姓江还是姓倪,说明这两个名字他都记忆犹新。
倪阳从他脸上读出不悦,想打破僵局的解释:“能不能直接走后面的问话程序,时间很晚了,我怕回去路上不安全。”
她自己也才是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姑娘,工作室楼上又刚刚发生命案,尽管语调淡漠平缓,可心里的惊悸只多不少。
但这坦然自若的语气,传到容悦耳朵里,让她不由一惊,心说这怕不是陈队感情债上门,俩人一个顶一个的嚣张。
稍微走神的功夫,容悦听见陈队偏过头,情真意切喊她一声——“娘”。
容悦笔尖一顿,以为自己又犯什么错,呆头呆脑端详陈大儿子的俊脸。
“该有的程序要有,”陈彧南读取容悦表情失败,只当她刚毕业,没经验,耐性子点了点她的记录本:“娘。”
容悦:“……”
她不敢当啊。
折寿啊。
虽说从警时,在国|旗底下宣誓——“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
可是,死有鸿毛与泰山之分啊。
放下笔,容悦战战兢兢喊了声:“爹。”
陈彧南:“?”
倪阳:“……”
坐在陈彧南对面,倪阳没来由的笑了。
她瞬间明白过来,这事她太有发言权了,自五年前用回亲生父母给的名字,就少有人对她冠以全名,连大学时点名,老师都能省则省,实在省不了,就直接对阶梯教室喊——录音系那个谁,来了没?
大家伙就全懂了。
归其原因只有一个。
倪阳,连起来读,就是——娘。
何况陈彧南在京城借调过几年,多少带点京腔,说话容易吃字,声音缱绻,还喜欢拖尾音,这声娘就更加深沉饱满而且绵长。
倪阳觉得不该为难容悦,咬字清晰的告诉她:“姓倪的倪,阳光的阳。”
容悦整张脸都成了猪肝色,埋头记录,不敢再吱一声。
陈彧南一身清高被碾压个彻底,总得发两句牢骚找回面子,胳膊往椅背上一搭,又恢复闲散坐姿,看似教育容悦,却是对倪阳撩起眼皮的看着。
“有的人呐,不知好歹惯了。”
“连名字都得占人点便宜。”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分量。”
倪阳:“……”
父母给的,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