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卖啊,好奇的问。
顾熙丽指了指后排黑暗中的一处,小声说:“那里买的,但是不能说的。”
许草丫点了小头,盯着被灯光照亮的幕布瞧,心里想着,咋还不开始呢。
“你瞧那个是不是安娜那个坏女人?”
顾熙丽指着电影院里的一处偏僻的座位,趴在许草丫的耳边小声说。
许草丫转过头望去,见安娜穿着深蓝呢绒大衣,正把头靠在一个穿着黑色袄子的男人肩上,笑得甜蜜。男人正低着头把玩着安娜细长白皙的手指,时而温柔的看着安娜笑着,时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突然间,安娜的眼睛跟许草丫不巧的碰上了,许草丫淘气的裂开嘴角,给她一个甜甜的笑脸,安娜眼露恐惧的躲进了男人的怀里——
大庭广众之下,两人这腻歪的模样,看得许草丫烧红了脸颊。
“嗯,是她。”许草丫转过头,回说。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钢铁厂的那个程工了吧,看着还真是年轻呢,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顾熙丽又忍不住的转头看了一眼。
“他们这样子,不怕被人举报吗?”
许草丫在村子里瞧见过男知青拉女知青的手,都被村书记给批评教育了一顿。
“你再瞅瞅其他人,处对象的男女同志就喜欢腻歪贴在一块,真是不知羞嘻嘻嘻———”
顾熙丽捂着小嘴,又满眼兴奋不已的小声的和许草丫说。
许草丫小心的抬头打量起了四周,看见一对又一对男女同志像连体婴儿般贴在一起,有的大胆的男同志甚至在黑暗中热情的亲了女同志一口,这———这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女同志也好生奇怪,被冒犯后还笑颜如花的靠在男同志的臂弯里,有的女同志甚至还大胆的回亲了男同志一口。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低头别看了。”
许草丫拉着正看得起劲的顾熙丽,拉长着脸很严肃认真的说。
“你个老古董,现在提倡婚姻自主,自由恋爱,他们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我们为什么不能看?”
顾熙丽不满的嘟嚷了句。
“你可不能学他们,不好。”
许草丫又忧心的叮嘱着。
“我———我———”
顾熙丽被许草丫一脸严肃直勾勾盯着,一时脸红耳烫的答不上话。
心里想着,如果对象是黄勤生,她——也是可以试试谈一下的。
“俺跟你说,你不要跟他们学,瞎胡闹的乱来,你以为外面的男同志都跟你哥似的负责任啊。俺以前听村里的婶子说,隔壁村的男知青把女知青给祸害了,女知青肚子揣上了孩子,男知青死活都不肯承认孩子是他的,女知青最后走投无路,投河自尽了。”
顾熙丽不信,觉得许草丫讲这些是吓唬自己的。
“俺骗你干啥,不信你找人打听打听,结婚前乱来闯了祸,男同志提裤子走人不认账的可不少。”
许草丫又碎碎念说。
“那你为啥敢跟我哥在山上干坏事?”
顾熙丽有些生气的开口质问许草丫,觉得许草丫这行为是只许她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能遇上自己亲哥这样的人,为何自己就不能遇上?
许草丫被顾熙丽突来的话,问的脑袋有些发懵。
她想了会儿,还是说了实话:“俺一直在梦中见到你哥,晓得他会去那个山洞,也晓得俺会在那个山洞里碰上他,也晓得后面会跟他领证结婚。这事听着玄乎,但熙丽你晓得的,俺做梦很准。”
顾熙丽当然知道许草丫做梦很准的事情。
“那你的梦里有没有我啊?”
顾熙丽又好奇的问。
许草丫点了点头,说:“有。”
“那我在你梦中是什么样的呢?”
顾熙丽有些心急的追问。
“你跟着同学下了乡,后面熬坏了身子,再后来回京市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许草丫回想着梦中关于顾熙丽的那些心酸画面,不忍心讲给她听。
“那我嫁人了吗?嫁给了谁?”
顾熙丽拉着许草丫的手,焦急的继续问。
“嫁了,然后又离了。”
许草丫叹了口气,还是把实话告诉了顾熙丽,她真的担心顾熙丽脑子一热又做了相同的事情。
“啊?”
顾熙丽有些惊悚的张着嘴巴,似乎被许草丫的话给吓到了,而后‘呜呜呜’的小声哭了起来。
这时,打在幕布上的光亮了,不一会儿就见有会动的人在幕布上闪来闪去,电影开始了。
许草丫拉着顾熙丽有些冰凉的手说:“梦里的事情也会变的,你看爷现在活的好好的,你要听俺的话,以后别被男同志哄了几句就昏了头。”
“我聪明着呢。”
顾熙丽不服气的嘟嚷了句。
但她的心,确是真的有被许草丫给安慰到。
为还没发生的事哭,是她傻,但她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傻的。
电影里放着一群手无寸铁的战士和有着木仓火包的敌人战斗着,他们不畏牺牲,不畏生死,用一个又一个热血身躯堵住了敌人的火包火,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