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液晶电视里，播放着狗血言情剧，剧情发展到了高潮部分，在一个打雷下雨的夜晚，男女主终于冲破门第束缚，肆意拥抱，雨中亲吻，而后生米煮成熟饭。
苏云汀瞅了一眼，无聊，用遥控器调小音量，在微信对话框里打字，又觉得打字太慢，什么时候才能说完。
刚打了一句，很快弹出冯修晏发过来的信息。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到了怎么办。
冯老师：苏老师打字也辛苦，我们打语音电话聊聊？这个时候，方便么？
苏云汀心道：这个人想得还挺周到的。
她回了信息以后，冯修晏才打过来，从他发信息的口气，打电话的时间，几样小事让苏云汀对他有了几分好感，礼貌又贴心。
电话接通，苏云汀率先出声：“冯老师，是我。”
“我知道，苏老师。”
他的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笑意。
苏云汀一只手抓着几缕头发，闭眼，声音弱了几分：“抱歉，班上的事，是我忘了。”
“不要紧，我今天上了两节课，对他们也有了一点了解，还有些问题想问问苏老师，以后也好备课。”
苏云汀也毫无隐瞒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两人这通电话足足打了四十分钟，苏云汀挂掉电话，晚上十点了，在这期间，夏裳还发了几条消息过来，她都没注意。
都是分享娱乐圈一些小鲜肉的照片，个个唇红齿白，五官阴柔，就是有些有点娘里娘气的感觉。
这是夏裳的爱好，吃瓜玩耍看帅哥，看到什么好看的会分享给自己。
这边苏云汀回夏裳的消息。
对面，冯修晏看着自己本子上圈起来的几个学生名字，跟他想的没多大出入。
以前他可能从不会想自己会和人打这么久的微信电话，和她交谈很愉快，要是日常也能这样就好了。
两个人隔了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开门就能看见对方，在阳台也能，却要用这种陌生人或者是距离很远的人才用的通话方式。
说出去都有点可笑。可事实如此。
他们才认识几天，谁去谁家谈都不太适宜，在阳台上说又怕打扰楼上的住户，晚上还不好去楼下，在和她熟悉之前，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他对自己说。
大学时学心理学学过，温水煮青蛙，他要好好等着，等时候到了，就不用再顾前顾后的。
道理是对，怎么这话，感觉怪怪的？算了，话糙理不糙就行。
冯修晏望着窗帘下客厅的灯光，眼里闪着志在必得的光。
——
星期二，上午第二节，上课铃刚响，苏云汀拿着一本语文书和备课本走进了二年级一班的教室后面。
二年级一班这节课是数学。
十分钟前，二楼办公室，苏云汀翻开一本教辅，才看了两页，见夏裳笑着凑过来，问：“又有事？”
“苏老师，冯老师上课，你怎么也不去听听？那可是你们班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不相信冯老师？”
“你看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低年级和高年级又不一样，你身为一班的语文老师，是不是要关注一下。”
她被夏裳这话说动了，虽说她觉得夏裳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可她是应该过来听听看。
山城小学每个班级的后门都有空桌椅，就是为了方便什么时候，有什么领导推门进来听课。
冯修晏拿着书进来，除了端坐整齐的学生之外，还有坐在最后的那个人影尤其显眼。他一眼就看出了是她。
他神色如常的站在讲台上，翻动书页，在黑板上写数字。
苏云汀在他背对着学生才抬起头看她，上次他开玩笑的话她还没忘，他今天穿着湖蓝色的polo衫和米白色的休闲裤，手臂抬起，露出小臂结实有力的线条。
大部分学生眼睛看着黑板，也有个别学生乱动，小声讲话。
冯修晏没有点出他们的名字，苏云汀以为他不管，没想到他后来让那几个乱动的学生上去表演，评价时提到了他们的表现，让他们受到教育。
下课以后，苏云汀拿着书本打算离开，却被班上的学生围住。
“苏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云汀歪着头眼角带笑看他们：“来看看你们听冯老师上课认不认真呀。”
她这个微微偏头的动作在冯修晏看来多少有些孩子气，还有说话的语调，跟小孩子呆久了是会受到影响。孩子气，但可爱。
“苏老师，冯老师还带我们做游戏。”
“苏老师，我们语文课也来做游戏好不好？”
小家伙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小嘴说个没完，苏云汀点点头，从教室走出来。
冯老师上课一点问题都没有，她以后不需要再来听了。
冯修晏也走了出来，站在她旁边，挑眉问道：“听了一节课，不打算评评？”
“冯老师和他们相处得不错。”
他很有活力。节奏适中，加入趣味因素，用这种方法把握课堂，取得的效果自然不会差。
“除了这些，苏老师，不能说点别的？”
这个评语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