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铺阵在床上……实在没有别的地方,总不能往地上铺。
娜塔莎.杜波耶夫没有立即看样品,而是先拿起了那只双肩包:“这也是你们生产的?”
“当然。”徐静理坚决的点头……虽然这玩意不在今天的推销计划当中。
“这种包我要四百个!如果上面的卡通图案颜色更丰富一些更好。”
娜塔莎.杜波耶夫的目光看向那几件样品:“非常漂亮,每件给我四百件。”
双肩包肯定没有问题,这个在香江那边很受欢迎,而销售量最大的市场是在日本和美国。但连衣裙嘛……需要加工。要知道,香江那边是市场经济,有订单才有生产,这一次拿样品到内地,每种样品都生产了一百件,其实这不是用于销售的,而是用于——样品!
“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要?”徐静理问道。
她已经在琢磨着如何通知工厂方面生产和运输了。
“下周日上午,没问题吧?”娜塔莎.杜波耶夫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在签署协议之前是不是要先商讨一下价格?”徐静理思索了一下说道。
有问题的是运输,不过有刘昊担保,她相信不会是问题。
娜塔莎.杜波耶夫点了点头。
“连衣裙,每件17块,双肩包每个15块,如果您觉得可以,我们再谈接下来的事情。”
“这个价格,太贵了!”
娜塔莎.杜波耶夫皱眉,据她所知道的华国布价和人工,这个价格有些贵了。
当然,相对于他们国内,这个价格算是相当便宜了。他们国内由于历史问题,轻工业十分艰难。这也就导致了日用品之类的东西的紧俏。按照这些样品的做工和款式,连衣裙和双肩包到了他们国家绝对会一销而空。
但作为商人,追逐利益是很正常的选择,能压低成本而不压,那就太傻缺了。
看到娜塔莎.杜波耶夫眉头深锁的样子,徐静理并没有急不可待的跟她讨价还价,而是微笑着说道:“杜波耶夫小姐,我知道您来京城有一段时间,对京城服装材料市场做过了解,但我相信,您所搜集的各项信息中一定少了关键的一步——布票。”
“布票?我知道你们老百姓买布要用布票。”娜塔莎.杜波耶夫觉得对方是小觑了自己。
“如果是国营服装厂,根本不会受到布票的困扰。但我们是民营企业,使用布票购买材料的话,恐怕一个月才能够买到加工一件连衣裙的布料就了不得了。想要完成订单,那就要用溢价购买布料,您这回明白了吧?”
娜塔莎.杜波耶夫顿时沉默了下来,是的,对方并没有说谎,华国内地的情况的确如此,可就这么同意对方的价格,他又有些不甘心。
“一个星期的时间,保证材料的供应,保证质量,这些都是应该做到的,但这些连衣裙的设计绝对是时尚的、前沿的,我这个价格包含了设计、材料和质量诸多元素,不客气地说,即便你有了专利和一流的制衣工厂,回到国内生产也不可能达到这个价位。
杜波耶夫小姐,和腾龙贸易做生意的海外合作伙伴不仅仅是您一位,但对待每一位合作伙伴,我们都是抱以最大的诚意,给出最具诚意的价格,这个价格是绝对经得起核算的。如果您确实无法认同,那么就没必要再谈论接下来的事情了,告辞!”
娜塔莎.杜波耶夫的脸色微微一变……在来到华国之后,她也跟一些华国的服装厂家联系过,但这些厂家除了服装款式老旧之外,办事的手续也十分繁琐,而最令她看不上的就是那些人的所谓‘礼貌’,严重一些的简直到了猥琐的程度,让她在蔑视的同时,完全没有了合作的胃口。
她以为这个看似明媚的华国女商人也是如此,却不料对方侃侃而谈,根本没有丝毫卑微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能够明确地将‘设计’这个概念融入到价格中,说明对方的专利意识也是很强的,这打破了她所竭力想保持的强势,把谈判的节奏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生意场上,大多是你来我往,即便是价格不满意,也没见过多少说走就走的人,可徐静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这是她无礼吗?
不!
这是她的自信——她自信自己的产品设计和加工值得这个价钱!
同时这也是她诚意的表现——她给出的价格并没有什么水份,所以不需要拉锯似的探讨最终价位。当然,‘水分’和‘利润’是两个概念。
徐静理态度那是不卑不亢,根本不愁自己的产品没有销路。
“徐小姐请留步。”
娜塔莎.杜波耶夫当然不肯放她走,就像徐静理说的,这些衣服不仅是手工、面料,关键是款式真的很好,“这个价格,我们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
她还是不死心,觉得还可以再挽救一下。
“我的衣服是走精品路线的。”
徐静理一脸认真地说道,“它们的客户针对的是一些有文化有体面工作的白领女性。您要考虑的其实不是成本问题,而是市场和销售价格。只要您运作得当,采取饥饿营销的方式逐渐渗透、占据市场,所获得的利润比从成本上抠抠搜搜的那点儿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