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我用麻布包起来了。”
唐文生一边切豆腐一边回着。
赵天则是抱着囡囡心疼不已,对自责的赵大嫂道:“也不是全是你的错,我瞧她只是咳嗽几声,也能吃能睡的,也觉得只是一点点着凉,咱们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赵大嫂抽泣一声:“嗯。”
她难受的不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孩子的异常,还有囡囡的反应,她不舒服了,也不知道跟父母说,那以往在老家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还是说老人让她自己忍着?
赵大嫂不敢想,转头道:“晚上我和囡囡喝粥,你吃馒头吧。”
“一起吃啊。”
饭菜做好时,外面的雨还是那么大,封映月他们就把门给关上吃饭。
如唐文生所说,他做的麻婆豆腐十分好吃,味儿很正。
吃过饭后,唐文生去洗水池那边打了一桶水过来洗漱,再泡一个热水脚,便熄灯睡觉了。
雨太大,没串门的心思。
听着木窗外的雨声,封映月埋头在唐文生的肩膀处,唐文生轻轻理着她披散着的长发,二人都没有说话。
许是太闲了睡不着,又或者是这几个月的相处已经让彼此心中有了答案,所以当唐文生抓住她的手,低声在她耳畔询问时,封映月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一切声音都被外面的大雨声所掩盖,一直到天渐明,封映月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这天唐文生没去纸厂,他请赵天帮自己请了假。
一大早就烧了热水给封映月擦身,对方困得很,推了他两下便继续睡了。
该做的都做了,她就是害羞也抵抗不住睡意。
唐文生就这么守着她,一直到十一点多,他去买了菜,回来熬了一些小白菜粥,还煮了六个白水蛋,将封映月唤醒吃东西。
封映月打着哈欠洗漱完,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白水蛋就往床上躺。
“我给你按按。”
唐文生给她来了个全身按摩。
封映月哼哼唧唧没多久又睡着了。
唐文生笑了笑,拥着她也睡了一会儿,五点多起来蒸了白面馒头,炒了两个菜。
封映月感觉自己像米虫:“我的信没寄。”
“早上我去寄了,就是你写在本子上那个地址。”
封映月轻哼一声:“要不是你,我自己也能寄。”
“我的错,”唐文生凑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脸,“原谅我。”
“厚脸皮。”
封映月推开他蹭过来的脑袋,泡了脚洗漱好,刚要回家,就又听见雨声了。
“又下雨了,这衣服洗了还没干呢。”田婶子站在自家门口抱怨道。
“可不,”王婶子也点头,“只能用竹烘笼守着炉子烤衣服了。”
唐文生他们家也有竹烘笼,就是竹片编织的一个东西,像个笼子,里面放上炉子,上面的顶就可以放湿衣服什么的。
不过得守着,要不然就得抬高放一点,不然容易出事。
封映月白天睡多了,这会儿也没睡意,便靠着唐文生,二人一起在煤油灯下看着火。
唐文生的手放在封映月的腰上,此时也没停下,在给她轻轻地按着。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好像发生关系后,二人平日里相处更显亲密了,多了很多肢体碰触,其余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封映月只跟唐文生说,她这几年不准备要孩子。
唐文生尊重她的选择。
本来封映月还害怕第一天晚上中标了呢,好在第二个月她的亲戚按时来访。
唐大伯的生辰办得还挺热闹,他们把元蛋接到筒子楼玩儿。
元蛋身体还挺好,天凉了也没有一点着凉,连鼻涕都没有。
封映月和唐文生也照顾得很仔细,在拿到布票时,唐文生去买了不少厚实的棉布回来,和封映月一道学做衣服。
他给元蛋和封映月做,封映月给他做。
给元蛋做的有一点丑,但是挺保暖,给封映月做的就很细心了,她穿上刚刚好。
封映月的手艺那就更好了。
总的来说就是一家人穿着新衣服出门时,只有元蛋的衣服是最丑的。
偏偏这个小家伙还很骄傲,每当有人问他的衣服是谁做的时,元蛋都会抬头挺胸道:“我爹做的,这是他第一次做的衣服,他还给娘做了呢!”
于是筒子楼和唐文生一般为人夫、为人父的又开始被另一半,拿唐文生来做比较了。
纸厂一位女领导听说了这事儿,还特意召开了一个会。
“……小唐技术员给孩子,媳妇儿做衣服的事儿,你们都有听说吧?不得不说人家把日子过得火热是有道理的。
“这家不是女同志们一个人的家,她们既要照顾孩子,伺候老人,还要关心丈夫,这一家老小的事儿大多数都是女同志完成的,作为男同志,你们回家要是帮着做一点事,女同志都会高兴很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会起了作用,反正张大嫂她们都觉得自家男人勤快起来了。
而作为封映月他们的邻居,赵天老早就开始勤快了,所以赵大嫂只是浅笑着深藏幸福,并没有出去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