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竞本来没指望这次他能来宫里,可他来了,还陪着他下棋,全程他都晕晕乎乎的,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他。
是,没错,他最近的确有小动作,他虽然做了皇帝,可容修总是下他的面子,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他想要实权,而不是一直笼罩在谁的阴影之下。
现在整个朝廷,容修的名字,都比他堂堂帝王的要管用好使。
他不甘心做什么傀儡皇上,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做这个被施舍的皇上!
杜诗柔总劝说他要忍,八尺男儿又不是千年的乌龟,理智上知道要忍,情绪上来了谁能控制住?
他打是打不过容修,生闷气总可以了吧?容竞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见他不说话,容修又道:“我对你没什么偏见,也知道你的本事,政事上面我不掺和你的,你也别来掺和我的私事。”
容竞理直气壮:“丞相的事情,谁敢掺和?朕还不是处处让你三分?”
“继续保持。”他点评道:“你有这个觉悟就很好。”
“……”
“你想要的东西,要靠你自己去争取,等你实力够强了,再来找我要兵权。在此之前,专注于政事,别天天听人怂恿,如果你连这
个位置都坐不好,那我可以换个人送上去,听明白了吗?”
容竞微微颔首着点头,心中迷茫不已。
到底谁是上位者啊?
他不是死了一个爹吗,怎么感觉又多了个爹一样?
明明容修比他年纪还要小上几岁!
这种诡异的感觉真的是让人烦躁!
容竞冷下脸来,别别扭扭的道:“朕知道了。”
“对了,你今天找我来,不是要说北冥国使者的事情吗?”
说到正事,容竞才打起精神:“他们已经到了京城外,明天早上还请丞相前去迎接,另外,上次北冥皇子过来,听说是住在您府上的,朕这边得了消息,听夜王的意思,这次还打算住在您府上,只是不知道,丞相意下如何?”
“本相觉得不太行。”容修推诿:“本相的宅子地方不够,而且家中有孩子,恐怕叨扰到使者们,倒是右相的宅子我看挺好。”
容竞一脸僵硬,有人脸皮厚,睁眼说起瞎话来,真的是厉害极了。
那么大的宅子还好意思说地方不够?
他轻咳了声:“丞相,您兴许对您的宅子不够了解,单就面积而言,您的是京城里面最大的。”
“不是最大的,”容修指了指他:“您的皇宫
才是最大的。”
“……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容竞无言以对:“但使臣来访,还从没有过住在皇宫的先例,这并不合规矩。”
“所以去右丞相府上不是挺合适的吗?”容修扬了扬眉,一本正经的提建议。
容竞心累无比:“但夜王的意思是,想去您的府上。”
“客随主便,我这边实在不方便,夜王心胸宽广,体贴周到,自然能够谅解。”容修朝外面看了眼,惊觉天色不早了,自顾自的起身行礼道:“不知圣上可还有别的吩咐?”
容竞被他这个大礼,吓的连连摇头:“那就去右丞相府上?”
“对,皇上不如现在就下道圣旨,提前通知他,也好让他有所准备。”
“……行吧。”
容竞莫名其妙的下发了指令,又莫名其妙的看着容修带着圣旨离开,对方美其名曰为他分忧解难。
他扯了扯嘴角,思索着他先前的话,眸色越发深沉,最后眼底一片冰凉。
外面日头升高,挂在了正当空,光线一时耀眼,容修下意识将圣旨抬高遮挡,他半眯起眼,鸦青在这时悄然上前:“主子。”
“嗯。”他收回手,凉凉的开口:“说吧。”
“右相派人把院
墙加高了,在后院的几个偏院,都加设了人手。”
“呵,”容修把圣旨递给他,难得真心实意的笑:“又是加设院墙,又是增加人手,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挺萌的,你说是不是?”
鸦青尬笑了两声:“右相府上莫不是藏了什么人?”
他其实有所猜测,跟在容修身边这么久,自然对陆宗承和云意之间有所耳闻,那么一个寡淡的男人,至今似乎只对一个人动过心。
金屋藏娇的话,藏的人最有可能是……
鸦青看了眼容修,男人神色悠然,非但不生气,反而看起来挺高兴的,他摸不着头脑,只闷头跟上。
站在右相府的门前,容修差人通报后,从容不迫的等着。
鸦青低声道:“主子,您的身份没必要亲自来送这个,派属下来就行了。”
“给右相一个惊喜,辛苦神秘的造墙,他难道忘了,本相可以从大门进吗?他越是藏的厉害,本相偏要每天都来。”
藏一天可以滴水不漏,三天可以滴水不漏,日积月累总会露馅,而他,有的是耐心。
陆宗承得到了消息,眉头都拧巴了起来。
他问管家:“他来做什么?”
“老奴看左相手中拿的似乎是圣旨。”
“夫人在干嘛?”陆宗承道:“吩咐流烟看好夫人,不要让她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