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守道辞官的消息,不到上午,就传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身为京城的百姓,要是你说不认识谁是余宣帝,那没关系,反正皇帝都是高高在上的,不认识也不碍事。
可你要是说你不认识云丞相,那抱歉了您呐,您可能是个假的京城人士。
大余朝安定以来,毫不夸张的讲,从京城的修复到重建,百姓的安居和乐业,都是云丞相操劳的。
没有云丞相,就没有京城,就没有他们现在的新生活。
他们都以为,像是云守道这样的臣子,定然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结果现在辞官了?
众人急切的想要了解,其中的缘由,于是当天不到中午,茶馆里就坐满了人,讨论的都是这件事。
“你们说说,咱们丞相做什么突然辞官了?”
“鬼知道啊!不过说实话,丞相差不多也有五十多岁了吧!”
“哎哟那可是个大岁数了!”
“原来丞相为咱们服务三十多年了呢!”
“我估摸着,应该是丞相年老了,说不定是生病了呢!”
一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说着,提到衰老和疾病,又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他们再舍不得云守道,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耗尽他的一
生,更何况他万一真的生病了呢?
让他病痛缠身为他们再殚精竭虑,他们于心不忍也提不出那么过分的要求。
不知道是谁主动转移了话题,没多大会,其余人跟上,说说笑笑这件事就翻过去了。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容修府上更是大老早的就得到了消息。
香禾是云意的陪嫁丫头,早年在云府住着,一听老爷辞官了,连忙跑去找云意。
“王妃,老爷好端端的怎么就辞官了?”
云意抱着小轻舟的手微顿,“辞官了?什么时候?”
得。
这位跟仙儿一样,还什么都不知情呢。
香禾把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差不多还原讲给她听,末了不忘加上自己的猜测,“王妃,老爷的身体真的很严重了吗?”
云意看了她一眼,感叹她的确没什么脑子。
既然是要主动辞官,肯定需要找到合适的理由。
一点小病,哪能被轻易放行,只有说的严重点,才能顺理成章的离开,这才叫完美的借口。
她摇了摇头,“倒是没听过,等下午我们回府上看看。”
“那不行。”香禾还没开口,桃黄先否定了她的提议,“王妃您还在月子期间,可是经不起受凉的,现在没好好休养,
以后都会落下病根,到时候后悔可都来不及呢!这些都是奶娘们同我说的,所以王妃,这一个月里,你哪都不能去。”
“……”
她竟然把坐月子给忘记了。
香禾听完连连点头,赞同的说,“王妃实在担心,等王爷回来再问一下吧!”
出门出不去,只能这样了。
云意答应下来,心里却胡思乱想,她是提过让云守道辞官的事,后来带云展回去那次,云展特意强调了不要辞官,她也趁机表明了态度,尊重云守道的选择,按照他对大余朝的奉献,不到死是不会辞的,难不成中间又有了什么变故,不然他怎么会改变主意呢?
她满腹心事的哄着小轻舟,低头看见他也在看她。
小家伙眼睛已经全部能睁开了,晶亮亮的嘿,除去开始皱巴巴的,现在肌肤嫩滑得很,五官更是越长越和他们相像。
容修说他长得像她多一点,她怎么看都觉得他在骗她,分明鼻子眼睛嘴巴哪哪都像他。
估计他也是随口说说,用来安慰她的。
隔着窗户,她看见柳树抽出了新芽,香禾和桃黄正蹲在地上,忙活着给院子里拾掇出个花圃和果园。
如果一切顺利地话,等到了盛夏时分,那
时候小轻舟有半岁了,她可以抱着他在葡萄架下乘凉赏花。
眨眼到了正午。
容修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婀娜的女人。
香禾凑巧从外面买零嘴回来,撞上了二人,那女人漂亮惊艳,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她亦步亦趋乖巧的跟在容修身后,那副模样,像极了他在外面养的女人,第一次被带回府装出来的文静贤淑。
“真的假的?”桃黄看着气呼呼的香禾,不太相信的说,“王爷不是那种人。”
“怎么不是?我亲眼所见!”香禾当即拔腿跑回来的,愤愤的说道,“那如果不是见不得人的,为什么王爷一回来不来见王妃,而是带着那女人进了书房!”
“……”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桃黄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她们两个给这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火朝天,扭头看云意,还在慢吞吞的吃零嘴。
香禾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王妃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云意不疾不徐的继续吃,得空才懒洋洋的回话,“我着急也没用啊,总不能冲去书房吧?”
“怎么不能?”香禾瞪眼睛,“您可是主母,是王妃,发现情敌有必要了解对方,知
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