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承重柱居然裂成这个样子, 房屋中介呢?干什么去了!! ”
莎朗敲了敲钟离临时填补上的岩造物,心疼地看着墙皮从柱体表面大片大片掉下来。
出自钟离之手的岩造物相比于普通的岩石更加容易触发共鸣,也因此难以和在自然界提取后经过人类加工合成的建筑材料相贴合。
不过这其实也无伤大雅。
尽管填补的岩造物看上去和富士山上的冰蚀地貌侵蚀出坑坑洼洼的地貌有的一比, 但钟离本人亲手制作承重柱的安全性能绝对毋庸置疑。
“以普遍理性而论, 房屋中介应该没办法从咒术师手上占便宜,至于这承重柱其实是我临时补上去的。仓促之间,力量体系可能互有排斥,等我细细研究一番再做改进……”
“……五十年房龄老化也正常, 毕竟日本地质灾害频率不小,能坚持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了。”
莎朗轻咳两声,把话题从谈论五十年房龄老别墅脆弱与否转移到正事上来:
“这次回来我已经把事情都了解清楚安排妥当了, 钟离先生安心喝茶看戏就行。说不定正好能看看担惊受怕的小老鼠在晚上吱吱呜呜乱叫呢。”
波本那混账小子居然还有胆子在她和琴酒面前套话。莎朗冷笑,多年来的沉寂已经让组织变成了朗姆和琴酒的二人堂, 波本居然以为背靠朗姆这棵大树后,只要能说服琴酒就能得到来自组织的支持。
如此冒进,还不如就交给琴酒处理, 省得脏了自己的手。
钟离意外地看向难得自信满满的莎朗。说实话, 他没想到莎朗居然如此敏锐,单凭只言片语就能分析出自己的用意,怪不得乌丸莲耶一直把莎朗视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这就是身边有一位善后靠谱帮手的幸福感吗?真是让人安心。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 如果邻居家的小孩总是多疑到到处乱放窃听器,不光是我整条街道上的邻居都会非常苦恼吧。”
钟离端起茶杯:“莎朗女士能给予整片社区如此之多的帮助,真是我的一大幸事。”
莎朗笑容凝固在脸上。
小孩, 什么小孩?
社区, 什么社区?
不是波本想挖组织猛料、然后通过组织外的某些特殊渠道查到了她这里, 结果误伤到钟离了吗?
难不成此事还另有隐情?
“……我觉得我们之间说的可能不是一件事……”
揉了揉僵硬的面部肌肉, 莎朗艰难地开口:“据我所知难道不是有人来找你麻烦结果发现了一些普通人不应该发现的事情么……”
比如一直盯着组织一举一动的日本公安、FBI之类的。
钟离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悠哉悠哉:“事实上,这只是发生在这栋别墅里、其中一个小部分的事情……毕竟除了被世界意识眷顾的小学生侦探、邻居是吃了某种药物变成小孩子的科研人员、刚刚还有莫名其妙上门找茬的咒术师以及远处偷窥的不知名人士以外,米花町其实是一座相当宜居的城市。”
莎朗大为震撼:这还算得上宜居吗?!到底是以前待在多么水深火热的地方啊!!
这幢别墅买了五十年从来没有任何奇奇怪怪的动静,莫名其妙的人类和奇奇怪怪的麻烦精却在钟离入住的第一个星期接踵而至。
该说不愧是神明吗,完完全全是生活在暴风眼正中心!
都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觉得米花町宜居,这到底是太心宽,还是以前的生活多灾多难过头了?
莎朗揉了揉太阳穴,久违地发自内心涌出了一种无力的疲倦。
怎么米花町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吃了某种药物变成小孩子的科研人员?这个形容可有些不太妙。
莎朗试探着钟离的口风:“听起来也未免奇妙过头了,不过吃药变成小孩子的科研人员……倒是让我先回忆起一个熟悉的东西。”
组织一直致力于研发的APTX4869,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被内部研究成员视作“毒药”。莎朗回到美国索要近四十年内的研究报告后发现,APTX4869的研究已经进入到临床试验阶段。但总负责该项药品的主管宫野志保现在都生死不明。报告显示她在密闭的毒气室内人间蒸发。
如果她进入毒气室前吞下APTX4869、又恰好因为APTX4869的真正用途——长生不老身体回到了孩童、再从毒气室的通风管道口离开……
逃脱的宫野志保很有可能正在某处伪装成小孩,在这座城市里苟且偷生。
“方便介绍介绍我们的新邻居吗——老实说,我对这孩子挺感兴趣的。”
“如果你想求证她是不是组织里的成员,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答案。”
“……这可就麻烦了。”出乎意料,莎朗眉头紧锁,这是最坏的可能性。
“邻居是组织里的人可是我完全没有预料过的特殊情况。需不需要……”
钟离制止了莎朗脑内不太合法的想法。
“说起来,这才是我把你从美国千里迢迢请回来最主要的目的——灰原哀,那位前组织成员忧心于她执着于组织的同伴。和她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