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森林。
为了入住这座非圣杯战争期间不会被使用的古堡,爱丽丝菲尔刻意从本国带来了可靠的家族女仆,在收拾完之后,又赶在圣杯战争彻底打响前早早地遣散。原本,这座复古华丽的古堡如今只不过住着两人——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为了能够在暗地行动,刻意没有居住在爱因兹贝伦名下的房产。
但圣杯战争终止的现在,这座古堡不必因为些古怪的理由不被纳入备选方案。
曾经,没有人清楚美丽的卫宫夫人是否会因为丈夫和另外的女人过于亲近而愤怒。她或许会嫉妒,但一定无可奈何,正是因为明白丈夫的理由,她才说不出半分不满。
保护她,直到赢下圣杯战争的胜利,才是他们的目的,她总是反复咀嚼。但如今,她可以放心地享受,放肆地嫉妒,她终于拥有足够的时间陪伴丈夫和孩子了。
曾经,爱丽丝菲尔有预感: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这对从来没有好好沟通过的主从二人只会愈加渐行渐远。
所幸圣杯战争的终止,不必再烦恼于丈夫和骑士王之间凝固气场的爱丽丝菲尔叹了口气,在空洞的古堡中,仿佛幽灵的叹息,传来阵阵回音,直到那回音越来越大,甚至形成隆隆的轰鸣——
似乎来自近距离的雷鸣,可冬木的冬天,会打雷吗?
紫色雷电伴随着强大魔力冲击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爱丽丝菲尔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这个感觉——是那晚仓库街的Rider!
此时,近在耳边的轰鸣与森林的倒塌声无不召示:结界和术式被敌人以摧枯拉朽之势瓦解。撕裂天空的雷鸣和混杂的魔力冲击让她几近晕眩。
“真是大方的正面突破……”
阿尔托莉雅仍充满疑惑:圣杯战争被终止的现在,除了那天遇到的神经病Caster,还有谁会冲击城堡?
“我去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可靠的骑士注视着纯白的夫人,“待在我的身边。”
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留在骑士的身边意味着她同样也会成为敌人的靶子,但对于小圣杯而言,战场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况且,她注视着骑士挺拔的背影,她相信Saber。
二人快速地冲出城堡,目标直指玄关外的露台。既然敌人选择正面攻入,就必定可以在这里相遇。
“此等无谋的战术和震撼的雷鸣——现身吧,Rider!”
骑士王冲着空旷无人的森林深处高声宣布,声音夹杂着微弱的魔力,传向远道的来客。
说起来也是无奈,尽管城堡内仍存有相对完好的阵法,仅需要魔术的维持就能正常启用。但以防万一,为了防止大圣杯的污染波及到爱丽丝菲尔,Saber主动要求她撤去了魔力
Rider能如此轻松地突破,与这逃不了干系,若是能完全无间断地开启结界,爱因兹贝伦的城堡绝对是毫无疑问的天险。
“哟,Saber。”
来者毫不客气地同全副武装的骑士王打着招呼,“听说你们有一个城堡,就过来看看——真是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呢。”
烟雾散去,爱丽丝菲尔注意到古老车驾上的红发Rider,此刻却仅仅穿着白T加上牛仔裤。
Rider也不管面前二位女士的反应,说道:“进出院门的林子太不方便了,我替你们拓宽了些场地——当然,不用多谢,现在视野敞亮多了。”
“Rider,你……”
骑士王厉声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眼前穿着随便的从者,他真是来战斗的吗?
“什么嘛……这时候还如此死板么,Saber?今晚还不换身行头,快把你那僵硬的盔甲缷去吧。”
阿尔托莉雅上下打量着自作主张的来客,Rider的确是自说自话的极点之人,主人还未质问来意,居然就一副自顾自地随性,这并不令她讨厌,反倒是有些莫名好笑。
韦伯则半躲在征服王健硕的身躯后面,像是可怜兮兮的小鸡仔,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快点”、“想回家”。
真是一对奇怪的主从,Saber如此对眼前的来客下了定义。
更让她奇怪的是,Rider手上的那个——如同桶一样的东西,不管怎么看,都不过是个酒桶,轻松将其夹在腋下的征服王,此刻不过像一个酒馆老板。
“Rider,你来干什么?”
面色不显,阿尔托莉雅仍用风王之剑指向他。
“难道还不明显吗——”伊斯坎布尔拍拍发出低沉声响的酒桶,“当然是喝酒了!别杵在这了,既然有城堡,一定就有适合举办宴会的庭院……”
Saber叹了口气,无奈询问身后的爱丽丝菲尔:“爱丽,怎么办?”
爱丽丝菲尔同样一头雾水。
“Rider看上去并非阴谋狡诈之辈,难不成,他真的很想喝酒?”
爱丽丝菲尔不断回忆之前的会面,试图寻找出蛛丝马迹——
不。
Saber打断了她无意义的猜想,严肃地说道:“这是挑战——Rider说过……我是『王』,他也是『王』……如果是抱着酒桌上分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