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猛地扑到了季旷柔的脚边,若不是翻云眼疾手快撤掉了剑刃,怕是会血溅当场。
可即使是这样,锋利的剑刃也划伤了他的脖颈,鲜血溢出伤口流了出来,浸透了他淡青重叠的领边。
看得翻云心惊肉跳的同时,也忍不住咋舌。
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倦春扑到季旷柔的脚边,重重地磕了个头后才将头抬起,美丽的柳叶眼中此时已经盛满了水光,说着两行清泪便流淌了下来。
“奴这一生惟愿郡主平平安安,绝无毒害郡主之心,若郡主不信奴,奴愿喝完这剩下的安康饭证明,或者以死谢罪,但请郡主明察后还奴一个公道!”
他说着,还要继续叩头,可谁知还未低下头,动作便被人制住了。
“不是毒。”
季旷柔收回扶住他肩膀的手,朝覆雨扬了扬下巴。
“禀郡主,是几粒白色的沙石,由于和粥的颜色相像,所以才会被混入其中。”
覆雨检查了一番后说道。
闻言,季旷柔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敛眉说道。
“这粥是你买的,还是你亲手做的?若是买的话,在何处买的,若是亲手做的,又用了什么材料,从准备工作开始,事无巨细,全都要说于本郡主听。”
见不是有人借他手坑害郡主,倦春悬着的一颗心随即放了下来,这才发觉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全身无力,仿若劫后余生。
若有人利用他而伤害郡主,那么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听完倦春的完整的叙述后,已过了半个时辰。
季旷柔微微眯眼,果真是出在了盐的身上。
盐业一直是暴利,所以从制盐到贩盐全由国家把控,而据她所知,公盐的产出全部是靠陆地上的盐田,而能和盐粒混在一起不被人发现的,只能海中的白沙。
定是有人在海中晒盐中有意或者无意间掺进去的。
可不管有意或是无意,都是在指向一个事实。
那就是有人在贩卖私盐。
屋内一片寂静,季旷柔修长的食指不断敲击着桌面,待这一切都被她串起来后,敲击声随即停止。
这时,她方注意到倦春脖颈处的伤。
“覆雨,赶紧带倦春公子下去包扎。”
季旷柔看了一眼他脖颈处虽已经干涸,但仍触目惊心的景象后,疾声道。
闻言,倦春将目光投向她,其中的神情柔得能滴出水来。
“是,郡主。”
得了命令,覆雨领着倦春刚要出去,便听季旷柔又道。
“再给他拿一盒抚痕膏。”
男儿家,身子上若是留下疤痕,终究不太好看。
翻云在一旁听得直肉疼,这抚痕膏一盒价值百金,甚至有价无市,整个安定王府才总共有三盒,就这么送出去一盒。
不过长这么大翻云也习惯了,她家郡主在金银方面向来从不吝啬,再好的东西,只要她高兴,都能赏给她们这些下人把玩。
她家主子,可以说是整个京城最重情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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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保真?”
坐在主位,一身华衣,长相英气、气势威严的女人定定地望着身侧的季旷柔问道。
“女儿方才所言,绝无半句假话。”
季旷柔坚定地说道。
话毕良久,季仲清方缓缓点头。
少顷,她又侧头问道:“我听你父亲说,你前几日在宫内救了相府的公子?”
闻言,季旷柔没有否认地应了下来。
“瞧上他了?”
季旷柔浅笑,语气轻松地答道:“见义勇为、举手之劳而已。”
谁知季仲清的直觉相当敏锐,觑了她脸上的神情一眼后,徐徐言道:“那孩子性格相貌倒还不错,家中现下也仅剩他一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接着,她话锋一转。
“不过我听闻,他与萧家女有婚约,你当真要与萧家抢人?”
闻言,季旷柔面上的笑意愈盛。
“母亲应当知晓女儿脾气秉性,女儿好不容易相得一个中意的,哪能随便就说放手呢。”
“况且,女儿若是抢了萧家的这门亲事,与萧茗仇上加仇,我越是这般行事无忌,那人不越是高兴吗?”
季旷柔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缓慢起来。
闻听此言,季仲清叹了口气,未再多言,只是吩咐她要把握好尺度。
季旷柔得了令,面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见母亲神情有些倦了,季旷柔行了一礼后刚想退出,便见她复又打起了精神。
“晴然那孩子,是不是被你从江州接过来了?”
季旷柔道了声是。
季仲清点了点头,“那孩子也命苦,母父皆为国捐躯,留她一人,你既然将她收养在膝下,便好好待她,有事没事,多去相府瞧她。”
还未等季旷柔应答,季仲清好似回忆起往事了一般,眯起了眼睛。
“若是我未记错的话,这孩子的生辰,也就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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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过了几日秋雨靡靡,竟难得有了一日好天气。
金乌暖而不燥,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