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凉意也随之而来。
在姜晓莫打了个喷嚏后，许商便催着她回房休息了。
原本在外面看星星时还十分惬意，回家之后，面对两人即将同床共枕的场景，姜晓莫又紧张不安起来。
许商揉了揉她的脑袋：“想什么呢？快去睡觉。”
许商没明说，但姜晓莫听懂了话外音，顿时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一鼓作气躺了上去，顺便拍了拍另一个枕头。
“快来呀。”
许商唇角含笑，走了过去。
“要关灯吗？”许商问她。
只是这里没有床头灯，只有天花板上明亮的白炽灯。
姜晓莫犹豫着，“关，关了吧。”
许商伸出细长手臂将灯关了。
姜晓莫闭上眼后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浮现那些恐怖的画面，她害怕了便往许商身边挤一挤。
许商如昨日一般抱紧她，轻轻哄着，“别怕，有我在呢。”
姜晓莫感受着怀抱的温暖，还好乡下夜深温度降了下来，否则大热天的，两人这样抱着睡，怕是要一起汗津津的。
“许同学？”
半个小时过去了，姜晓莫还是没睡着，但听许商的呼吸已经平缓了，她有些害怕地轻轻喊了一声。
许商哼着应了一声，“怎么了？还在害怕吗？”
“有一点。”姜晓莫又往她怀里挤一挤，许商感觉姜晓莫大半个身子都趴到她身上了，忍不住笑出声。
姜晓莫不懂她笑什么，仰头望着她，不小心撞上了许商的下巴，许商有些吃痛叫了一声。
姜晓莫担心她，伸手去摸，结果碰到了许商的唇，吓得她赶紧缩回手。
“对不起。”姜晓莫小声道歉。
许商笑了笑：“没关系。”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么害怕？要不要直接睡到我身上？”
“！！！”
姜晓莫吓得在她怀里怔住，不敢动弹半分。
许商觉得自己的提议很不错，又问了一遍，结果被姜晓莫捂住了嘴，“别说了。快点睡吧。”
睡到身上，像什么话嘛，许同学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许商握住姜晓莫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好吧，要听歌吗？”
“好啊。”
在几天之前，她们还没有过交集，姜晓莫也不知道许商会唱歌。
许商要唱歌，她便期待起来了。
“老君曰：”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夫道者：”
“有清有浊，有动有静”
“……”
许商刚唱了几句，姜晓莫只觉得整个人从内到外，从灵魂到躯体，都被洗涤净化了。
脑子里也没有了对那只鬼的恐惧，但又陷入了另一个状态，一个与世无争，无欲无求，只想好好躺平感受自然的状态。
“等，等一下。许同学，你唱的是什么？”姜晓莫喊停，并且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她以前在学校里住宿，室友谈恋爱之后，也和对象有过睡前甜蜜温馨的哄睡活动。
虽然当时有些吵到她们睡觉，不过后来室友买了耳机之后，大家也都没意见了。
但那时候她听到过，别人家男朋友唱的是甜甜的情歌。
为什么自家女朋友唱得，好像要把她超度了一样。
许商停下，抚拍着她的后背，指尖顺着脊骨浅浅游离着。
“道家经典《清静经》，还害怕吗？”许商忍着笑，这不能怪她，原主不爱听歌，接触最多的就是道家功课经，每日早晚课持诵，熟悉得可谓是深入骨髓了。
姜晓莫摇了摇头，别说害怕了，感觉能起来拳打僵尸脚踢小鬼。
许商也没有故意闹她，见她真的没那么害怕了，便抱着她开始哼着摇篮曲。
姜晓莫这才渐渐睡着。
这一觉姜晓莫睡得很好，只是醒来后没看到许商，有一瞬间慌乱。
出了卧室便看到许商从厨房里出来。
“快洗漱，过来吃早餐。”许商将早餐端到桌上，看她一脸迷糊的小表情，忍不住勾起唇角，“怎么？还在梦里？”
姜晓莫上前伸手圈住她的腰，埋头到胸前，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自己的哭腔。
“如果真的是梦，就不要让我醒过来了。”
许商最爱做的事就是揉揉她的小脑袋，这手感像极了宗门客卿长老的原形，那只九尾玄狐。
她曾经偷偷灌醉那位玄狐长老，趁她变了原形之后，狠狠地rua了一把，毛都被她rua掉许多。
之后长老不讲武德，找到师尊告状，师尊把她送到宗门审判阁，差点把她屁股打开花。
许商这样想着，又摸了摸姜晓莫的头发，因为有些营养不良，摸起来手感没有那么好，许商打定主意以后要帮她好好养起来。
“你怎么总爱摸我头啊？”姜晓莫从她怀里退出来，不大满意地问着。
许商低头，“你也可以摸摸我呀，不用客气。”
姜晓莫哼哼着，“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