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的征兆。
姜蚀随手一扯，把女鬼从情绪崩溃的边缘拽了回来，顺手把客厅的窗给关上。
他顶着少女傅雪乐的壳子，刚从浴缸里爬出来，身上还湿哒哒地滴水。不过他掐了一个法诀，衣服就干透，身体也变得干燥，皮肤重新有了温度。
此时天边已经是雾霾蓝，太阳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要升起，姜蚀开了家里的灯，走进厨房，从筷筒里拔了根筷子，不太熟练地把少女的一头长发挽成一个髻。
然后他瞥向女鬼：“你妹妹平时在家里做饭吗？”
傅霜音：“？？？”
傅雪乐也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虽然宋宸扬算得上是她的金主，但她小时候跟着守财奴般的傅霜音，也学会了勤俭节约，所以平时是会自己做饭的。
冰箱里的菜也不少，大部分还是进口的，常年准备着这些食材，也是为了宋宸扬偶尔会来她家吃饭。
“哇哦。”
姜蚀来到一个新的任务世界，第一个想的还是吃饭，此时打开傅雪乐家里的冰箱，看见满冰箱琳琅满目的食材，原本因渣男的斑斑劣迹而有所压抑的食欲顿时又冒了出来。
看，这大龙虾，都跟少女的小臂差不多长了；这扇贝，有巴掌那么大；这鲍鱼海参花胶瑶柱，鱿鱼墨鱼鳕鱼石斑鱼，品种丰富，品相漂亮，真是怎么看怎么勾引人。
“我喜欢傅雪乐，这小姑娘有前途！”姜蚀对着冰箱深吸一口气，满满的海鲜味儿，简直令人心旷神怡。
傅霜音：“……”
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少女”把冰箱里的东西一样样地搬出来，又找出一只火锅，插上电源，自己调了个简单的火锅底料，就把整个冰箱里的食材都做成了海鲜火锅。
是的，整个冰箱！
连搁在边边上的小虾米都没放过！
姜蚀端着个脸那么大的碗，举着筷子，飞快地从锅里捞出烫好的食材，那筷子都被他使出重影来了，连傅霜音一个有点道行的女鬼，眼睛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这顿饭吃到太阳从东方升起，外面逐渐有了人声，车流声，锅里的东西也就剩了一个汤底，最后姜蚀就着这海鲜汤底，又吃了三碗米饭，才舔着嘴唇放下了筷子。
不是他吃不下，而是傅雪乐家没有米饭了。
宋宸扬是个西洋舌头，不爱吃大米，傅雪乐虽然吃，但女孩子嘛，要保持身材，少摄入碳水化合物，所以大米就买得少。
她家这点米，还是前一阵煮腊八粥剩下的。
就在姜蚀吃饭的时间里，傅雪乐的电话一直在震动，屏幕显示的都是【宋宸扬】三个字，不过姜蚀压根就没去理会。
直到吃饱喝足，他才慢悠悠懒洋洋地把玩着这不断震动的手机。
傅霜音看不出他的打算，只好直接去问：“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个渣男？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没法替我妹妹出这口气，就赶紧从我妹妹身上离开！”
“放心，我有办法的。”姜蚀冲她眨眨眼，“我们把他吃穷，好不好？”
傅霜音：“啊？”
实在不行，还可以参考棒槌哥，把渣男揍到不能人道……呃不过这不太符合饕餮的美学，属于下下策。
在电话似乎要放弃地最后响了几下后，姜蚀终于掐着点接通了，手机那头是个低沉得略显沙哑的男声，语气里有明显的责备：“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一晚上都不接电话？”
姜蚀用食指缠住少女的一缕发丝，嗓音慵懒却又带着一股甜意：“抱歉，我在思考一些重要的事情，没看手机。现在我想明白了，正好也有事要跟你说，希望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宋先生能够配合我。”
宋宸扬压根就不管她在思考什么，怒火腾地冒起，他找了她这么久，结果对方道歉是道歉了，听起来却一点诚意都没有，语气不紧不慢的，听得他火冒三丈：
“傅雪乐，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爱上你的！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扮演好你的角色，不要妄想不该有的东西！”
“对，我思考的就是这件事。”姜蚀依旧是那种不温不火的语气，慢条斯理地对着话筒说，“之前我的确做的不妥，不该混淆现实与扮演，同时也不够专业，演得不是很像我姐姐。
“我知道你拿我当替身，想要缅怀我姐还在世的感觉。经过一番认真的思考，终于我悟了，为什么之前我扮演得不像，是因为你没给钱，没钱就没有动力啊！”
宋宸扬一时没说话，他觉得这女人疯了。
没钱就没有动力，这是什么鬼话？！
“放心，只要你价钱出够，我一定会给你最专业的替身效果，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保准以假乱真到连你都分不出我和我姐。”姜蚀笑眯眯道。
宋宸扬这下不仅是觉得这女人疯了，而且还傻了。
花了半年时间都学不像，这会儿还敢夸口能以假乱真？她该不会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宋宸扬冷冷地丢下一句：“别胡言乱语，你好好反省几天吧！”就挂断了电话。
连同一边在听的傅霜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