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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执(1 / 3)

城东远去十余里地,原有小村一片,后因地处山道两侧,时有滑泥落石伤人,后才没落。

即便荒村一片,原先也还算齐整,如今……焦黑得不成样。

放眼望去有处院落十分醒目,木梁篱笆皆通黑似墨锭,其间还有残烟升起。

谢逢野正站在院中望天,面上挂满疲惫。

垂在身侧的手还因竭力施术而微微轻颤。

至少,他除了疲惫,还算形容整齐,旁边的土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大哥,你带他出来避劫还要带上我干嘛?”土生哭丧着脸朝尚且完整的屋子瞧去,他被劈得衣衫褴褛,边缘滚着乌黑。

“这叫有难同当。”谢逢野嫌弃地看过去,然后向他展示自己的手,上面的数字如今变成了赤色,横在掌心命线之上,警示之意昭昭。

“过了今夜子时,那才刺激呢。”

土生冷汗如泉涌,咽了口唾沫,很是不安地问道:“你不会打算……这个也要拉上我吧。”

“怕什么,不就是死一回,有道是人生自古谁无死。”谢逢野默认了这个说法。

“你是个人嘛你?!”土生一语双关地说,急得口不择言起来,“你倒是想办法呀,你那么爱吃草,你怕不是个牛吧!非要这么倔的吗!再说了,你要出什么事,幽都怎么办!苍生怎么办 !”

谢逢野一言难尽地说:“你应该知道这会关心我没有半点作用。”

土生不语,继而默默考量若是奋力一搏,能不能将面前这个力竭的冥王打趴下。

继而想到谢逢野能听到心声。

最后面如死灰。

谢逢野瞧他这极没有出息的样子,纳闷道:“你作为司命,自该见惯生死,怎的会这么怕死?”

“看和亲生经历那是两码事好吗?”土生回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出残影,“我们俩,没什么跨不过去的仇,连着被劈了三天,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说得诚心实意,都讲生死关头最容易交心,但谢逢野向来不吃这套。

“我没怎么想,又不能忤逆天道,他要让我死那就死给他看,顺带拉上你一起,还省得不世天发现你没死,到头来重新写你的仙册多麻烦。”谢逢野学了八成司命的诚恳,顺便挂着两分假笑。

他就差把“行善积德”写脸上了。

说话间,一少年人睡眼惺忪地从屋里走出来,衣衫裤子都极不合身,生生短了大半截。

他在看见谢逢野和土生的时候刹那绽出灿烂笑容,可以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那边笑得强大灿烂,这边……

“他是不是又长高了。”谢逢野痛苦地扶额。

土生也有样学样地拍上脑门:“我觉得是。”

谢逢野又问:“你瞧这几天降雷的规律,是不是……长高一点就劈一回?”

土生满脸挂着灰如槁木的绝望:“……我现在让你放我走,你会大发善心吗?”

谢逢野果断捏紧了捆仙绳,毅然道:“我没有心,发不了善。”

三天前。

谢逢野难得地睡了个无梦好觉,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又看外面艳阳高照鸟语花香,天地自成和谐一派,心中甚美。

连掐指算卦都省去,兀自肯定今日定是黄道吉日,然开心太过也不是好事,应该去找隔壁少爷的不痛快,顺便练练嘴皮功夫。

临出门把司命扯醒,告诉他不要忘记喂孩子,免得一会小沐风又大白天的哭丧。

话说完才发觉屋内实在安静了些,整晚没吃东西,那小屁孩还能如此体贴地安安静静?

绝无这种可能。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别让我给养死了吧。”谢逢野冲进里屋,然后没了声。

“都是我在喂,你养了什么?”土生跟着冲进里屋,然后也没了声。

那粗糙垫着几块软布的躺椅上,坐着个小童子,白白胖胖的,若再加个莲花台都可以挂门上做年画了。

他正研究着困住他的那些光光点点,天真无邪地伸小手去抓,看见进来的两个黑脸男人,更是亲切熟络地“咯咯”脆笑起来。

谢逢野愣怔:“孩子呢?”

土生结巴着说:“……我,我,我大概,知道了,天道给他什么惩罚。”

沐风这次算是把天道得罪个透,罚他一年为单位,半年为界,三个月疯狂生长,三个月疯狂变小。

也就是说,他一年到头,能想起自己是谁,能知道自己为何至此的时间,只有两天。

此法对于那些因爱叛离的神仙们尤其残酷,朝夕相处尚且还会离心背道,何况耗尽一年时间,去等他两天?

受罚者要一步步经历心智成熟,再一步步变成痴傻孩童。

如此循环往复,永世不消。

这还不算,以三岁为尺,每逢齿龄长了三岁,就降一雷劫。

瞧着面前昔日的仙僚,土生只觉得从骨子里泛着无尽寒意。

这样的堕仙,天道就是要让他的所爱弃他而去,让他因带灾祸而受众生厌恶。

让他活,却不给半分活路。

爱说悲惨故事如土生,从未敢拿这个说笑,这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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