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如金的人话越来越少，有时两人一天都没什么话说。
一天放学，祝杨在校外等车，孟池突然出现。
祝杨抬眼看见挡在前面的人，神情冷漠：“滚。”
“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孟池说：“说完就滚，一秒都不多留。”
不想在校门口被人看见不太好的场面，祝杨把人带去了学校附近的小巷。最近心情不爽，他正想解解气。
陆映川放学被老师留下谈话，晚走了几分钟，路过巷口时听见熟悉的声音。
本来没想偷听，听见几个微弱的关键字，他的脚不自觉站定。
孟池问：“你要跟你爸出国吗？”
“我的事跟你有关系？”祝杨没什么语气：“少操没用的心，多想想自己想怎么死。”
孟池知道来找祝杨肯定会挨揍，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笑了声，说：“听说你在找假男友，想在你爸面前演戏？不用找别人，我什么都听你的。”
“……”陆映川睫毛微颤，在墙边稍偏了下头。
祝杨怔了怔，皱眉：“谁跟你说的？”
“不小心听到唐明旭给你发语音。”孟池紧紧盯着他：“杨杨，你是看不见我？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早就知道我——”
“不好意思，确实不知道。”祝杨不耐烦打断，语气轻蔑：“要早知道你是什么德行，一开始我就不会让你天天在眼前瞎晃脏我眼睛。”
“祝杨……”
“滚。”祝杨忽然没了揍人的心情，冷声：“最后一次听你的废话，下次活够了再来找我。”
听见往外走的脚步声，陆映川转身进了隔壁的超市。
看着男生沉着脸从店门外走过，陆映川站在收银台前，思维短暂宕机，然后豁然清晰。
所有那些被祝杨表白的画面练成线，大大小小的动作，忽然有了准确的逻辑。
祝杨在路边打了辆车，出租车开走。
陆映川望着空荡的路口，忘了收回视线。
见男生神情不明站在店里许久，店员问：“同学，你要买什么？”
陆映川回过神，转过脸。
他垂眸，怔怔看着摆在柜台货架上的薄荷糖，很轻地抿了下唇。
漫长的沉默，店员奇怪地打量他：“同学？”
男生恢复冰冷的神情，拿起一条薄荷糖，扫码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