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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2 / 2)

。”

老叟闻言,浑浊的双目微微睁圆,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钱芊和连潇,似乎才发现了他们当真不是自己的学生,一时间竟噎住,额上青筋跳了跳。不过隔着长乱的虬髯,也难以看清他脸上是否有羞窘之色。

众学子见状,哄笑声登时更大了。这快活的笑声顺着风传到老叟耳里,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身后的众学子一眼,呵斥道:“笑什么笑?沧溟剑法第二十八式都练好了吗?御风剑诀都背完了吗?”

话音落下,这群学子顿时心有戚戚焉,收敛了面上嬉笑的神色,撇撇嘴,低头站好。

老叟冷哼一声,乜向他们,又指着钱芊和连潇道:“他二人虽不是我正义堂的学子,但既然都走到我正义堂的地盘上来了,那必定是听闻我李某的剑法讲学不错,慕名而来的。”

言毕,上前拍了拍连潇的肩膀,声音大得连旁边的钱芊听了,都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老叟哈哈笑道:“不错,你小子还算有眼光,今日我便破例让你们旁听吧。”

连潇一脸茫然:“?”

他侧首,与同样茫然的钱芊面面相觑,刚想说话,就被这位李姓夫子一把抓住手腕,带到了那些学子的旁边。

钱芊无法,只得跟过去,站在他身边。然而刚刚站立,便感觉到一股尖锐的敌意,自背后的某个方向传来。

不知连潇是否也有所察觉,迎着敌意的方向望了一眼,紧接着,就看见了混在学子中的那位欺负过他的五皇子。

对方眼中恶意昭昭,恨不得要将他剥皮拆骨,吞吃入腹,那种莫名的恨意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竟然可以如此深沉。

连潇淡漠地收回视线,置之不理。

钱芊倒是多看了几眼,如此近的距离,刚好将他以及他身侧那帮牙爪的模样逐一详细地记下来。

那厢,李夫子已经挥舞着长剑,开始了他的剑法讲学。

“这沧溟剑法第二十八式,乃是这沧溟剑法中最难的一式,若是练好了,连那坚硬的磐石都能破开。我当年就曾用这一式一剑击杀过一只三阶的妖兽,哎,还记得那是个冬日……”

听到这里,一众学子似乎早有预料,有人急忙打断他,嚷嚷道:“先生,您能否亲自演练一遍,让大家看看您当年的威风。”

这话成功地吸引了李夫子的注意,他眯起眼睛,一点头:“也不是不可,那你们便瞧好了。”

说着,抬手摸上腰间的储物锦囊,从中取出一玄铁做的人。那铁人足足八尺,身上剑痕斑驳,似乎是专门用来给学子做教学的物什,通体漆黑,隐隐透出朱色,瞧着便十分沉重。然而就是此物,却被李夫子如倒拔柳树一般单手抱起,脸不红气不喘地走了一段路,放在不远处的地上。

随后,他倒退回来,气沉丹田,抬手以食中二指指天,口中默念剑诀,另一手挽剑,横冲劈抹推,一套剑法连招下来,剑影虚实变幻,缭乱人眼。他的速度虽快,但持剑的手却极稳,霜刃起处,直如吊线,气贯长虹。

众学子不由地看呆了。呼吸仿佛跟着他的剑招时而停滞,时而急促,心跳也快上几分。

最后一招时,他目中寒芒乍现,抬剑猛地横扫向前,凌厉的剑意霎时随剑合一,剑气破风而吟,直逼向那铁人……

众目睽睽之下,铁人无事发生。

而李夫子还维持着使出最后一招的动作,一动不动。

“……”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众学子齐齐爆发出一声“好”,那叫好声直冲云霄,吓得远处林鸟四起,太虚台上其他学堂中正在练剑的学子也纷纷望过来。

钱芊惊了。

这李夫子的剑招明明就没挨着铁人,怎么就开始叫“好”了?

她转脸一看,发现身侧这群学子一个个面无表情地鼓掌,对眼前的情形仿佛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十分配合而且很给面子地在叫好罢了。

听见叫好声,李夫子才终于动了动,他收了剑,咳嗽一声:“咳,我这只是歪了一点点而已,就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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