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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1 / 2)

“你说得对,”钱芊道:“我陪你去。”

连潇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柔和下来:“劳你总是为我着想。”

钱芊待他很好,他知道。桩桩件件,也全部都记在心中。

“我俩谁跟谁啊,”钱芊摆手,示意他别客气。

纵然她这么说,可连潇还是忍不住想,自来到书中世界之后,对他最好的人便是钱芊了。

虽不善言辞,但连潇对周遭人事的感知却很敏锐。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人的每个动作,甚至是每句话,落在连潇眼中,皆犹如待解的难题,透过现象去看本质,便能推测出其背后的七八分意思,察觉到那其中裹挟的目的性。

可唯有钱芊,是不一样的。

只为了一次“你以命护我”的恩情,她便倾囊相授,事事以他的利益为先。而这一切的背后,并不沾染其他私欲。

在连潇自小到大生长的环境之中,他所接触到的那些尔虞我诈,如同淤泥般阴暗肮脏的心思数不胜数,然而从未见过像钱芊这般行事随性,发乎本心之人。

“走吧,去见见那位祭酒。”

清脆的笑音将他从越陷越深的思绪中牵扯回来,连潇抬首,映入瞳孔的是一双桃花眼,盈盈带笑,浟湙潋滟。

他温润的目光落在那双柔似春风的眼睫,点了点头,应声:“好。”

见二人商量妥当,嵇朝谦便作领路,带着他们穿过青石雕花的长廊,绕过南北宫巍峨壮观的宫殿群,一路行至国子监的后门。

仿若踏入另一片洞天,清新而芬芳的气息迎面而来,不知名的藤蔓攀爬上朱红宫墙,开出朵朵荼白的小花,墙边青芜处处,几乎盖过小腿。一扇凋敝的木门就躲藏在这片依翠偎红当中,锋锐的门角经风历雨,早已被琢磨得圆润褪色,独有几分侘寂之美。

嵇朝谦推开门,随着“吱呀”声响,青碧竹海便出现在几人眼前。

沿着竹林中唯一一条狭窄蜿蜒的小道步步入深,直至尽头,便见竹屋竹篱,袅袅炊烟。

竹屋前的小院里,鸡鸣犬狺,栽着一棵银杏,树下可见三道人影,两道围坐在石桌边,一道立于旁边。

嵇朝谦拔高声调,远远地便喊道:“祭酒大人,我带了两位贵客来。”

这一声,引得三人皆抬首望来。

其中一人是名老者,苍颜白发,沟壑虽遍布干瘪如树皮的肌肤,然而精神矍铄,深陷于眼窝的双目炯炯,不见浑浊。

他抚须一笑,声音苍老:“好好,今日我这贱地倒是蓬荜生光。”

这应该就是那位国子监祭酒了,来的路上,几人聊过不少,钱芊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了嵇朝谦,也问过了嵇朝谦关于这位国子监祭酒的事,据说他名为松丹灵,今已是一百八十岁高龄,观其境界,在大乘期。

凡人修炼,哪怕天赋再高,结出金丹之后,境界的提升也会逐渐变得缓慢,由元婴至渡劫,若不是凤毛麟角的绝世天才,此五境一步步修炼来,须得上百年。而凡人的寿命虽然会因为修炼而延长,但总归是有极限的,至多两百年,不能在此极限内飞升成功,便会归于尘土。

这位祭酒能活到现在不容易,但怕是也快走到尽头了。

“咳咳,既然先生有贵客到来,那么延笙便先告辞了。”

松丹灵身旁所坐之人缓缓起身,侧过脸,乃是一位面如冠玉,气质儒雅的男子,约莫而立,着月白锦袍,下摆乃是天青色海水江崖纹,金银双丝滚边,腰束穗绦,外披深色鹤氅。

他那张脸,虽生得俊气,但奈何过分消瘦,棱角分明,面白如纸,唇色也淡,眉目之间萦绕着恹恹不散的病气。

开口还未吐字,便举起手中帕子,掩唇低咳了几声。

“太子殿下请留步,”嵇朝谦忙招手道:“此事与太子殿下亦有关系。”

赵延笙长眉一扬,道:“哦?”

嵇朝谦侧身,将身后之人迎进小院:“这两位乃是缙国的连潇殿下以及钱芊姑娘。”

赵延笙望向眼前清冷之姿的少年,眸底倒是生出几分讶异来,但很快便被掩去,犹如没入深潭的石子,顷刻不见踪迹。他无甚血色的唇微微翘起:“连潇公子,许久不见了。”

仔细回想,上次见到少年,还是在对方作为质子被缙国送来的那天。

为表尊重,赵延笙推开了不少公事,形色倥偬地赶去迎接,然而只面见过一次,他就对少年失去了兴趣。

不得不说,缙国的国君很会挑人,送了个最不受宠,也是最不堪大任的皇子过来,连安插眼线,派人过去监视都十分没必要。

只是不知如今他又有何资格被嵇朝谦称为“贵客”。

虽然在自己的印象里,连潇其实并没有见过这位太子殿下,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说道:

“你好。”

赵延笙唇边的笑意渐渐隐没。

“放肆。”一直站在赵延笙身后的男子忽然出声厉喝,他脸上覆有金色面具,不见真容,劲衣软甲裹身,腰间佩有长剑。

“面见太子殿下,为何不行礼?”

“因为他也没有向我行礼。”冷淡却依旧很有礼貌的声音如是说道。

除了钱芊,其余四人,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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