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歌并不想和星玉传媒闹得太难看，一来她没实力没资金自立门户，二来待久了难免有感情。
但今天这架势，公司仿佛还有别的意思。
顾明歌又觉得烦了，未来的规划啊，一下子全打乱了。
苏祁玉靠在椅背上，沉沉舒出口气。“明歌，先别说这种话。董事会也不会不尊重你的意见，各位董事，你们看呢？”
顾明歌懒得说话。
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在座的人，脑袋里不应该记着这些无聊的人和事。
先前吱声那个董事哑口半晌，顾明歌是星玉传媒一手捧起来的，现在翅膀不见得多硬，还真有勇气单飞？
另一个董事嗽嗽嗓子，撇开眼打圆场，“就是，大家既然开会商量，就是要商量出一个好方法，不是要逼谁走。”
顾明歌并不想把这个事儿说得太明白，这群人里，不知道有多少做着吴达阔同样的勾当。她若说了，这些人也同样会嗤之以鼻，还不如坚定态度，至于理由，随他们去猜吧。
不是什么要紧事。
苏祁玉没给他们太多说废话的时间，她这两天忙得眼睛都没闭过，大会小会开了无数个，从顾明歌一上热搜起，处处点火，火都快烧到她眉毛上来了。
“陈思呢，说说你的意见。”
陈思试探着看了眼顾明歌，顾明歌垂着眼，笑容比平时高一点儿，应该很不高兴。陈思咬了下唇，咬牙道：“明歌是我带过最久的艺人，我全部的心血都费在她身上，如果可以继续合作，那自然是更好。”
苏祁玉也把眼神放在顾明歌身上，顾明歌一动未动。她倒是和以前一样，犟得很。原则啊……底线啊……
苏祁玉莫名勾起嘴角，浅浅嗤笑。
“如果出了星玉传媒，”苏祁玉勾着手指，无聊地敛起笑，“你打算怎么做？”
顾明歌抬起头，望着苏祁玉，还没来得及揣摩她的意思，先前那个呛声的董事就坐不住了，“祁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明歌是咱们一手捧出来的，就这么放她走？不就是换个经纪人，公司这么多拔尖的经纪人，随便换一个不就得了。”
其他董事也齐齐打圆场，星玉传媒并不是行业内顶尖的公司，顾明歌如果被人挖了，才这么决绝，那就不太好看了。
苏祁玉眼神直勾勾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没理会那些话。
顾明歌嘴角的弧度缓缓落下来点儿，“如果啊？”她其实没想过，现在。这个如果在几年后的规划里。
苏祁玉颔首，“你直说就是。”
顾明歌嘴角一直保持着那个弧度，缓缓出声：“应该会组建自己的工作室吧。”
按照自己的喜好接戏，打磨演技，可以的话，后期再去话剧舞台上磨练磨练。
董事会的几个人神色各异。
苏祁玉反倒笑起来，和以前的规划大同小异，“挺不错。”她低声评价。如果顾明歌有身家背景，去年拿大满贯时就可以脱离出去，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那时的顾明歌可没有。
如今的顾明歌……
苏祁玉想到那个人咄咄逼人的样子，就气出一肚子火。她倒成了个夹心饼干了，两边得讨好。可吴达阔的下场，让她不得不认真奉承着。陈思可真会给她惹事儿。
这三个字，凉飕飕地。顾明歌挑眉，没掩饰眼中的诧异。苏祁玉早就知道她的规划。
苏祁玉修长的指节缓缓叩击着桌面，“公司因为体量不大，所以之前很少做出新的变动。明歌这次的事，倒给了我一个想法。以明歌如今在圈内的地位，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其实不是难事。星玉传媒也该往上走一走。”
那些董事脸色一下都变得十分难看，改革就等于抄老底。
“明歌，”苏祁玉扫了一眼会议室各座上的人，最后停在顾明歌身上，“对于成立工作室，你还有什么意见？”
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她和苏祁玉可不是什么顶好的关系，合约还没到期，怎么可能放人。顾明歌微微抿唇，“这是合约到期后我才考虑的事，现在还不考虑，公司给我换个经纪人就行。”
董事纷纷插嘴，“小顾很有远见，现在换经纪人才是最稳妥的做法，至于成立工作室，我看不用着急。”
苏祁玉也不想把顾明歌推出去，只是这尊大佛现在供也不是，不供也不是。不知道那个人到底要她做到什么程度。
“经纪部的人，”苏祁玉说，“能带你这个级别的，手上都有艺人，你好好考虑一下。工作室早成立晚成立都得成立，星玉传媒能帮衬一把，自然更好。”
她的意思，组建工作室，星玉传媒势必要推一把。顾明歌狐疑地看了眼苏祁玉，这人今天像吃错了药。但就算这样，一旦她出了星玉传媒，再想有牵扯可不是易事。苏祁玉没发疯就不会让她走，前天那个说辞也不像要让她走。
所以昨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苏祁玉改了时间又改了说法。顾明歌忽然想起昨天军部那道通讯。那人问过她事业上的规划，她当时怎么说来着？
——
“有考虑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前后时间间隔太短，是在同时调查她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