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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2 / 3)

你也有今天。”

“御尘音,你还能奈我何?”

黑影来回飞舞,似脱缰野马。

默渊看着眼前这一切,问道:“怎么回事?”

一旁的赵宁无措地摇头,害怕地躲在默渊身后。

半空的黑影凄厉地喊着御尘音的名字,声音愈来愈兴奋。黑影也越来越多,不断从御尘音的体内钻出来。

御尘音深深地低着头,左手紧紧抓住心口的衣服,五官难得地拧紧,看起来十分煎熬。

默渊垂眸看着御尘音的反应,倏而想起当年玄真子曾对他们这几个徒弟说过。数千年前,原本热闹的西川被贪官污吏把持,渐渐变得民不聊生。强抢民女、□□狗盗之事屡见不鲜,冤假错案更是不在少数。许多惨死的百姓,执念太深,不肯转世,渐渐变成冤魂野鬼。

后来,怨魂太多,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阴魂山,不断吞噬生灵,以致西川变成了人魔都不敢踏入的地狱,且阴魂山日渐增大。

一般的修士根本无法度化,修为深厚者也不管人间之事。唯有御尘音不忍百姓受难,只身前往阴魂山。而这些怨魂却在三界因果链之中,御尘音无法干涉。不能驱魂,也不能坐视不管。否则人界秩序紊乱,将有大灾。

最后御尘音以一己之身,吸纳万山怨魂,用自己的道心和血脉将其禁锢在自己体内。

怨鬼亡魂入体,御尘音强行压制,险些被反噬。最后却因祸得福,琴艺突破一个境界,操持亡魂怨念,凝成至阴之曲——「诛魂判罪」。

生者,驭魂逼命。三魂七魄皆受琴音驱使,失神若傀儡,失智堕鬼道,皆在弹指一挥间。死者,上能度化亡灵,邪可怨念加深,孤魂野鬼皆能化作兵器,供其使用。

简言之,任何生灵,无论生死,皆在琴音操控之下。

此乃「伏羲遗音」两大威慑天下的绝式之一。

漫天飘荡的亡魂怨鬼疯狂嘶笑,被困在御尘音体内数千年,今日终于重见天光。怨魂们失了心智般开始攻击在场的所有人,像一头饿极了的猛兽,不管不顾地撕咬。

侍从们到底是肉体凡胎,顷刻间被咬得鲜血淋漓,挥着手里的长剑,惊惧地大叫。

怨魂结成团如蝗虫过境,默渊见状,抬起右手,从黑雾中取出「弃神」。魔剑当世,剑气飞梭,迅速击退怨魂。然而这些鬼魂消失了又瞬间再生,杀之不尽。

更糟糕的是,还有无数的怨魂,源源不断地从御尘音体内逃出来。

「弃神」杀招不止,默渊自是不惧这些鬼魂。但一旁的赵宁被几个黑影抓着咬着,吓得他紧紧抱着默渊的胳膊说道:“尊上,我们赶紧走吧,再待下去就要被咬死了,不如就让御尘音一个人喂这些东西。”

默渊一面挥动「弃神」砍断赵宁身上的怨魂,一面凝眸瞥向地上被魂魄反噬的御尘音。

无数的黑影从御尘音的身躯里钻出来,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吸纳了多少亡灵。

万里重山叠嶂。

默渊也只是在玄真子的口中,听过这个并不真切的概念。

谁也不知道万里山川,到底有多少孤魂野鬼。

“好。”

心思飞离一瞬,默渊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果断同意了赵宁的提议。

「弃神」魔光狠杀,顷刻间清扫完眼前的怨魂,赵宁拉着默渊脚下生风般迅速离开风雨阁。

日月失色,天际黑雾翻涌,看不见任何光线。一团又一团的黑影在空中盘飞嘶叫,掩盖了雪化的声音。

风雨阁内没有盘中餐,众鬼魂扯着嗓子嚎叫着:“我的美食逃走了,御尘音,现在该轮到你了。”

“御尘音,你困了我千年。我还未能将那狗官生吞活剥,你害得我都不能为自己报仇,今日我要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哈哈哈,今日先杀了御尘音,再去寻那狗官的后人,我要你们都下地狱!”

所有的鬼魂都在发泄着心中怨念,铆足了劲般纷纷涌向御尘音。怨魂穿体,肉身涌血。御尘音浑身都在细细发抖,无数的黑影从他体内穿过,犹如万箭穿心之痛。

右手的断指还在不停地流血,御尘音早已脸色煞白。但比起肉身之痛,怨灵反噬才更叫他生不如死。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抓着,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扎进一根银针般疼痛。

御尘音攥着心口的衣襟,猩红的鲜血浸染了整片胸口。

数不清的黑影在耳边嘶叫,穿体啃咬。御尘音顾不上伤势,若再不压制这些怨魂,不仅自己会被反噬堕入鬼道,一旦怨魂流入人间,那将是百姓之难。

御尘音用尽力气撑着身子站起来,此刻气若游丝,眼前只有茫茫的黑。周身的怨魂不停地缠绕,御尘音也顾不上被鬼魂拉扯,拖着虚弱的身子,脚下趔趄着往前走,捡起地上的伏羲琴,席地盘腿而坐,靠着身后的白梅树。

伏羲琴放在腿上,御尘音忍着浑身的疼痛和颤抖,指尖抚上琴弦。断指的血流了满琴,琴弦闪耀着白光冲破浓重的黑雾。

御尘音闭上双眸,沉了沉心思,极力平复紊乱的气息。而后,长指拨动,琴弦震颤,琴音森然。

一曲「诛魂判罪」划破逼命而来的黑影,霎时间烟消云散。「伏羲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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