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流浪,模样变得苍桑黝黑,完全比不上那些年轻力壮、模样俊美的劲敌们,但他不动声色,并未宣扬自己已经回来了,反而去报名参加‘佩涅罗珀’的比武会。
因为奥德修斯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二十年,恐怕那些求婚者都忘记了他的模样,即便奥德修斯站出来说自己才是‘佩涅罗珀’的丈夫,那些垂涎‘佩涅罗珀’美色和伊塔卡财富与权力的求婚者们,并不会放弃。
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在比武会上一举将那些求婚者们尽数打尽,一了百了呢?
奥德修斯擦拭着手中雪白的利刃,那明亮的刀锋上映出了他冰冷的眼眸。
比武会那天很快便到了,所有想要得到‘佩涅罗珀’的求婚者都聚集在了广场上,奥德修斯沉默地站在角落之中,他虽然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但并未扎起过长的银发,而是任由其披散在肩上,同时隐藏着自己的容貌。
对比起其他的求婚者,却依然显得落魄沧桑,就连腰间挂着的长剑也并非是什么名家之作,而更像是从街边的铁铺里临时买来的普通货。
一些内心紧张的求婚者,在见到奥德修斯后,禁不住出声嘲笑了起来:“喂——老头子,你都这么老了,就别和我们争了吧?”
“就是,一副流浪者的模样,‘佩涅罗珀’怎么会看得上你?”
“比武会可是不禁止真枪实战的,要是被波及掉,丢了这条小命,可就糟糕了呀!”
“不过看你这幅样子,就算幸运地没被波及,应当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嘲笑一个明显看着不够强大的敌人,能让人壮胆,不少人为了安抚自己,大声地嘲讽着奥德修斯,以此来壮自己的胆量和心气。
奥德修斯并未理会这些讥笑嘲讽、污言秽语,他冷静地从垂落的发丝间隙里打量着这些即将成为自己敌人的对手,并未轻敌——在特洛伊战争的那十年中,奥德修斯切身体会到最深的一点,便是在尘埃落定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勇猛无畏的阿喀琉斯死于帕里斯之手,而以美貌著名的‘海伦’有聪明的头脑,甚至把奥德修斯一度逼得狼狈逃走。
在意识到自己又想到‘海伦’时,奥德修斯金皱起眉头,凝神定心,试图抛开脑海中的杂念,只是当他试图抬头让澄澈的天空平复自己的心情时,却又从这湛蓝的苍穹中仿佛看到了‘海伦’的眼眸。
奥德修斯咬紧了牙关,意识到自己想到海伦的次数太多了。
而就在此时,比武大会的鼓声已经敲响,奥德修斯也来不及再思索过多,一些求婚者已经开始联手先把强大的劲敌淘汰出去了,而还有一些求婚者,则打算先下手为强,把比自己弱的竞争对手给淘汰出去,如果坐在高台上的‘佩涅罗珀’看到了自己的英勇姿态,说不定就这么看中了自己呢?
奥德修斯并不在乎这些求婚者在想什么,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些觊觎自己爱侣的胆大妄为之徒们全部杀死,这不仅仅是报复,更是震慑——奥德修斯要以令世人战栗的姿态宣告自己的归来!
他挥舞刀刃的手很稳,也很迅速,即便看上去沧桑落魄,可奥德修斯的身形却稳如山峦、急如迅风,明明其他的求婚者都能将奥德修斯出招的动作看在眼中,却偏偏无论怎么腾转挪移也无法躲开那普通的剑芒。
奥德修斯从街边铁铺里买来的普通刀刃已经杀得卷边了,不过他不以为然,脚尖一勾,将某一个倒在他刀下的求婚者佩剑踢起,抓在了手中。
此时他的手掌和袍角已经沾满了鲜血,但属于奥德修斯的一丝也没有,全部都是敌人的。
胜利者已经很明显了,也有求婚者开始惊慌失措地高喊着认输和弃权,但奥德修斯没有放过这几个人,他依然提着武器,扑向了他们——刀刃划破了他们的喉咙,夺走了这些求婚者们的性命。
“报上你的名来,胜利者啊。”‘佩涅罗珀’带着洁白的头纱,站起身来朗声道。
“我乃奥德修斯!是伊塔卡之王!”
奥德修斯勾起了一抹笑,他看向了自己思念已久的爱人,用暗含着激动的嗓音高声道。
“奥德修斯!”
“居然是他?他没有死在外面吗?”
“他居然回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怀着钦佩和讶异地看向了这位有着传奇的英雄。
‘佩涅罗珀’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可以听出的哭腔,那双洁白的手掌握住了栅栏,在高台上激动地将身体探出了栏杆,目光落在银红发色的英雄,自己的爱人身上,高声呼唤道:“奥德修斯——”
银红发色的英雄在衣摆上擦去了手掌上的血迹,随后向前奔去,张开双臂,身着白衫的爱侣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宛如一只轻盈的白鸽般落入了奥德修斯的怀中。
“我好想你啊……奥德修斯……你怎么才回来……”‘佩涅罗珀’将自己埋入了奥德修斯的怀中,带着哽咽地呜咽道。
“抱歉,抱歉……我回来了,佩涅罗珀,我的爱人……我是不是让你等得太久,让你痛苦了?”奥德修斯亲吻着‘佩涅罗珀’的发丝,歉意地呢喃道。
“没关系的……奥德修斯。痛苦是爱情无法逃避的影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