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冷。
眼睛肿着,哭了很久。
他捏着乌遥的脸,一再确认她脸上的泪水。
乌遥眨眼,又是一行泪水扑簌落下。
乌咫终于开口:“乌遥,你真是……”
他手指发力,将乌遥的脸向一旁推了出去,像是甩出一件无用之物。
“让人失望。”
乌遥本就浑身脱力,被乌咫一推,只能摔倒在地。
她看见自己的眼泪滴在雪上,消失不见。
而鹅毛似的雪还在下着,钻进她的衣领。她从头到脚,身上没有一处不是冰冷。
乌咫没有停留,在内门弟子恭敬的目送中离开了。
周正抬起头:“咫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另一个回答:“听说这片山头最近有灵鹿,应该是来狩猎。”
两个弟子从院门跑出:“没气了,尸体怎么处理?”
闻言,内门弟子们并无意外,当然,也没有多少歉疚。
执行任务,本来就不需要掺杂感情。
依然有几个看向一旁的乌遥。
乌遥离他们不远,应该是听见了。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是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雪白的狐裘上血渍斑驳。
“应该要下葬的。放着吧,等淳长老安排。”
“啧,其实看她的身体情况,就算不动她,也没几天活头了。这是何必。”
周正踢了踢脚边的柳芃:“这个女人呢?我看送去温水崖吧?应该有用。”
没有反对意见。
他粗暴地拉起柳芃的手臂:“我就说要带个袋子,这个又不能直接收进百纳袋……”
一旁忽然传来稚嫩的童声。
“把她留下。”
周正停下动作:“诶?”
一颗骨钉突然凌空飞出。
没有防备。
没有人会防备一个尚未觉醒灵根的八岁小孩。
蚀骨钉几乎穿透喉管,受制于主人有限的力量,无力继续向下。
但已经够了。
“呃……”周正松开扯住柳芃的手,捂着脖子,不可思议地跪倒在地。
乌遥撑着手,慢慢坐在雪地上。
在她细小的手腕上,赫然是那颗蚀骨钉戳出的伤口。
雪地上落着浅浅发乌的血液。血渍上方,其余几颗蚀骨钉像是有生命一般,兴奋地颤动着。
弟子们鸦雀无声。
认主仪式尚在进行中,就可以操纵蚀骨钉取人性命。
该说可怕吗?
还是说,“不愧是乌家人”?
乌遥发髻散乱,透过发丝,是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
泪已流尽,这对眼睛眨也不眨,不再温顺可亲,只透出狠厉的威胁。
“我,乌遥,以直系弟子的身份命令你们。”
“把柳芃留下。”
弟子们后退几步,无人再敢做出出格动作。
乌遥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