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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1 / 2)

清露恰好回舟,看着姑娘明明是未婚妻,却要如此试探,不由心酸。

李御语气没有半丝起伏:“不曾听闻姑娘芳名。”

绫枝脸颊上倏然褪去了血色,强自忍耐,眸中翻滚的泪珠才未曾落下。

她方才已有预感,毕竟陆郁五官身量长成如此还说得过去,性情却大相径庭。

她忽然就觉得,就算他忘了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可看到他亲口说出否认,甚至没有半丝犹豫和怅惘,还是有种被人丢在冰天雪地的彻骨之感。

这十年的光阴,还真是啼笑皆非。

她只是不解,陆郁自小天资聪颖,向来过目不忘,看过一眼的文章都能记得烂熟于心。

分开时也有十一岁了,怎么偏偏把绫枝这两个字忘了呢?

问完这句话,绫枝仿佛倏然沉寂了。

李御暗自揣测,此女郎定会和他攀谈,甚至以同乡的名义拉进关系,但等了片刻,船上仍寂寂无声。

方才望着他还眸含憧憬的姑娘,如今只静静的坐在舟中窗侧,轻纱吹拂,春光映在她干净的侧脸上,有几分深邃的怅惘倔强。

下个渡口一到,绫枝便飞快结账下了船,沿着河岸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没办法在那逼仄的小舟上呆下去了,曾经和她两小无猜,一同长大的未婚夫,十年后终于和她重逢,却如陌生人般坐在她的身侧。

湖风一吹,绫枝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簌簌落下。

原来十年全无消息,没有旁的缘故。

只因他已尽数忘了自己。

“姑娘……”清露颤着声音安慰绫枝道:“一别十年,公子忙于学业,一时忘了也是有的,再接触接触,说不准哪个时机,他就能全想起了。”

绫枝孱弱细白的手指紧紧捏着袖子,含着水雾的眼眸被湖风吹得通红。

她不要等哪个时机,忘了就是忘了,见面的一瞬未曾想起,那就足以证明这十年来,他从未念起过她。

她的日夜牵念,沦为一场笑话。

也许那时候还太小,也许是京城的繁华太多,可她却自幼时便满心满眼都是他。

还将这份喜欢埋在心里十年。

她要等的是一个结果,如今既已等到,总算也是解脱。

绫枝抬眼时,眸光已有了坚定之色:“往事不可追,既已忘了,倒不如就此别过。”

那时年幼,虽言笑晏晏,也曾有过父母之言,可如今十年已过,她又家事败落,婚事本就会有变数。

更何况陆郁已尽数忘了那情谊,纵使二人成亲,和那些盲婚哑嫁有何区别?

绫枝沿着湖堤向前走去,风吹起帷帽,又缓缓落下,盖住了那双染了桃花色的水眸。

“姑娘莫要负气。”清露吓得赶紧劝道:“姑娘念了陆公子这么久,见了面总要试着提一句婚事啊。”

公子看到姑娘玉貌娇颜,说不定就又喜欢了,公子如今满是遮不住的贵气倨傲,定是在京城做了人上人,若姑娘此番能和公子回京,也是一桩幸事。

绫枝望着湖水,垂下的眼睫沉静如枯死的蝴蝶。

八岁那年,她去捉小螃蟹时的湖水,也是如此澄澈如碧,看上去清浅,滑落后才晓得暗藏汹涌。

绫枝还记得被湖水淹没时的满心慌乱,捉小螃蟹的小桶倒在了水流中,她被冰冷的水流淹没,在心里无助的喊着郁哥哥。

在她最恐慌之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捉住了她的腰:“枝枝,我在。”

少年语气还带了几分稚嫩,却让绫枝瞬间安心。

是她的郁哥哥来找她了。

到后来,绫枝只记得郁哥哥将湿漉漉的自己如猫儿般抱在怀中。

她仰视着逆光的少年,十一岁的小郎君如同初长成的竹,修长挺秀,额上的碎发被风温柔得吹起,一双眼眸关切的凝望着自己。

绫枝瞥了眼贴在自己胸脯上的小粉衫,又察觉到自己的赤脚,红着脸移开眸光,心跳渐乱。

八岁的她忽然觉得,郁哥哥的眼眸也如同那汪湖水,深不可测。

却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溺。

……

她设想过无数次和郁哥哥重逢的场景,却从未想过昔日的郁哥哥竟对自己见面不识。

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像看毫无牵扯的陌生人。

绫枝攥紧袖口,只想尽快逃离此地。

李御脱险后,和沈千章等人在岸上回合。

“果然如殿下所说,他们早就听闻了风声,只是他们也不敢大肆排查,显然只是收买了官府一批人,却不不敢铺张开。”沈千章道:“他们来者不善,但多有顾忌,我们隐在钱塘民居,定然比客栈安全。”

李御默然伫立片刻。

若他们召见杭州知府,自会得到妥善安置,但此时还远远未到暴露身份之时,他沉吟道:“这几日先暂歇在客栈,你派人去牙子那里看看能否租一个。”

“殿下,我看方才和你同舟的小娘子对渡口很熟,应该久居钱塘……”沈千章低声道:“再说若是风月女子,宅子定然不少,不若去问问她?”

李御脑海中浮现那小姑娘干净清冽的侧脸,轻蹙眉心:“她孤身一个女子,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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