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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剑(1 / 3)

从沉仙崖上坠下来没死已经是个奇迹了。

白芨的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腹间的剑伤血流如注。勉强用灵气护住伤口,这才支撑自己坐起来调息。

她对头顶的这片天空太熟悉了。

在她自爆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时间回溯到了她被林问夏推下沉仙崖那一刻。

而那日她灵力散去,凭着最原始的挥剑的本能,斩杀魔物,登上玉昆山,被关入冰牢四百年。

想起上辈子,白芨觉得那光团有一点说的不错。玉昆宗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又是谁能规定修士的正邪之分?披着人皮的修士,未必是个好的;而未开灵智的魔物,又怎能判断是个坏的?

她出神地看着手上的魔纹,心中却没有半点犹豫。

这玉昆宗,不回也罢!

靠着上辈子残魂授予她的魔修内功,通过魔渊进入魔界不是大问题。

问题在于枕月剑。

那日桃林中祝景之将枕月剑还给她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驱使本命剑枕月了。

碎星剑自恃清高,想必在玉昆宝库中与之日夜相伴的枕月剑也养成了一样的性格。她同时修炼玉昆内功与魔功,枕月剑岂能分别不出两者的区别?

枕月剑宁可化作没用的废铁,也不肯再认回剑主供其驱使。

白芨只好封存枕月剑,将其束之高阁。

而现在白芨知道她上辈子捡回枕月剑的地点,甚至能凭借剑主与本命剑之间感应的能力知晓它的位置。

枕月剑离她不远,就在隔了一条河的树林里。

她甚至能感受到本命剑的悲鸣——那是感知剑主即将抛弃它时的颤抖。

白芨想,有什么好悲鸣的。仙魔本身不同路,这样正直清高的剑,还是更适合祝景之。

于是她折了头上的一段手臂长的树枝,转过身,缓缓向散发着魔气的魔渊走去。

白芨面色自若地走进人修避之不及的魔渊瘴气里。

魔渊是通往魔界的枢纽,可是越往深走白芨越心惊——魔界的地界,远不止长老们口中传言的山崖缝隙一隅、腾流暗河地底!

因身上带着伤,白芨一路走走停停,不断在脑海里描绘着着魔界真正的版图。

除了入口处有很浓的瘴气之外,余下的路与外界并无区别,该有的花草树木一样不差。

再逐渐往里走去,路上偶尔能看见一些低阶魔物,抱着植物的果实在啃食,见了陌生人也不躲,俨然一副未开灵智的模样。

淡淡的瘴气混合着魔气,催化着植物不断结出果实落在地面上。魔物吃了一颗又一颗,直到撑得肚子圆滚滚的,才钻进草丛消失不见。

这画面倒是与玉昆山上贪食灵果的灵兽极为相似。

因为受着伤暂时无法御剑,大大拖延了白芨的进度。

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自沉仙崖为界,她至少走出了两个玉昆山的地界,也就相当于人皇统治的晋国。以腾流河为界,走出一个晋国的距离才依稀看见魔界的村镇,估计等她走到魔界的中心城,从腾流河望过去,对面就是妖修的十万大山。

她草草地在心中定下了一个评估。

地广人稀。

经过了一个又一个村镇,魔纹缠身的少女,不时以树枝拄地,稍作歇息,万分娇弱。

——至少在旁的魔修是这么认为的。

走了这么多天,也快到了魔修的内城,因此路上见得几个魔修并不奇怪。

只不过人修模样、魔气缠身的白芨,格外的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白芨在离内城还有一个城镇的地方被拦了下来。

那是一片农田,她甚至看到了一个中年的魔修真在田间薅着杂草。

白芨:?

魔修也要种地?

她收回望向那边的视线,抬头打量着拦在她面前的魔修。

那魔修生的很是魁梧……不知怎的,她想起晋国酒楼里的厨子,膀大腰圆,做的莲藕排骨汤也很是鲜美。

早已辟谷多年的白芨荒诞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肚子抗议地叫了一声。

魔修的武器五花八门,只要是趁手的,能用的,皆为他们所用。眼前的魔修就拎着一把割草用的镰刀,面色不善地阻止了白芨的去路。

魔修毫不客气道:“这位姑娘,可否与在下比试一二。”

那魔修坦坦荡荡,丝毫没有觉得体型差距有什么欺负人的,哪怕他面前的是一个娇小的女修。在魔界没有怜香惜玉的说法,上一个他怜香惜玉的对象,把他打进医馆住了半个月。

他早就听到消息,说魔渊处钻进来个入了魔的人修。产生心魔导致魔化入魔的人修并不罕见,甚至魔界有很多魔修都是人修入魔转化来的。

但是他们就是看不起人修。

那魔修看见白芨拿着树枝挽了个剑花,嘴角抽搐了一瞬,随后沉声道:“你的本命剑呢?”

拿着一桠树枝当武器,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他了。

白芨摇了摇头:“这就是我的剑。”

魔修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在下阙博,请赐教。”

“白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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