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剑上,脸却腾地红了起来。
白芨接过了祝景之递过来的剑:“多谢师兄。”
她看着手中的枕月。她的剑在崖下与魔物厮杀沾染的血如今已经光洁如新。
祝景之给她擦了剑,而且还把剑养的很好。
是因为愧疚吗?
她把手中的枕月收了鞘,朝着祝景之行了个礼,打算离开桃林。
祝景之却唤住了白芨:“师妹。”
白芨站住脚步等他。
他张口似乎想寻找一些话题,譬如这四百年你过的怎么样,寒冰潭冷不冷,身上的魔气真的褪去了吗,亦或是……你是不是怨恨我。
可是当他看见白芨回过头,站在树下含着笑看向他时,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了。
祝景之摇了摇头:“无事,好好休息。”
他看着白芨朝着弟子居的方向走去,离他越来越远,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师妹不会再同他练剑了。
时光如梭,修真者更甚。短短数十年如同弹指一挥间。
那日白芨返回弟子居想查看残魂,却发现鞋底的残魂不翼而飞;在洞府闭关数次后,白芨的修为也突破到了出窍后期。
如今白芨已经成为长老们最青睐的弟子之一,修炼之余,还兼职演武场教官、戒律堂管事。
只是同门弟子无一敢与她走近。
祝景之平时很忙,一直在闭关和下山除魔之间来回切换。师弟因为她伤了大师姐林问夏一事耿耿于怀,不再与她相见。
这样更好。
白芨望向伏在手心的小小光团:“你说明日魔修就回来攻打玉昆山?”
“千真万确。”
那光团张口却吐出人言,声调奇怪:“玉昆宗里封印了魔界丢失的至宝。从几年前就开始传出的消息,现在世家乃至人皇都知道这个消息。玉昆宗自是矢口否认,魔界的人交涉了很久无果……”
“魔祖思考了这么久,终于决定要攻打玉昆山了。”
那光团有些激动:“玉昆宗里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霸占修真界的灵气这么久了,如今又偷了魔界至宝,其野心昭然若揭。”
白芨懒洋洋地啊了一声,有些好奇:“可我在玉昆宗并没接收到魔界要打过来的消息。”事实上大家该修炼的修炼,该闭关的闭关,简直一派祥和。
“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啊!更何况玉昆山有道清老祖留下来的护山大阵,魔祖又不傻,明摆着告诉你明天要打过来,你把护山大阵的剑气打开,我到时候把魔修都送来寻死?”
白芨懒得听那光团的絮叨,手掌一合,光团便没了声音暗淡下来。
光团是她前几年接了任务下山斩杀妖魔时捡到的。它掌握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信息,尽管有些信息是它刻意去放出来的,甚至有利用她的心思,不难看出,这小东西是要挑拨仙门和魔界的关系。
但那又如何。
玉昆宗不分是非黑白,把她关在寒冰潭四百年。
尽管她活着出来了——四百年的寒气入体,早已损伤了她的根基。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修为根本无法再向前进一步了。
她抛着手中的光球。
伪装成正常人也数百年了,她终于等到了能报复的机会。
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尤其是林问夏。
魔门大开那天,遮天蔽日的魔笼罩在玉昆山的天际。
掌门与徐白等一众长老率先迎战。
魔祖冷着脸望向玉昆掌门:“交出来吧。你不是我的对手。若是道清那小贼还在,或许可以一战。”
掌门摇了摇头:“我玉昆并未夺取你魔界至宝。”
徐白道:“休得污蔑道清老祖!魔就是魔,张口便颠倒是非黑白。魔界至宝分明就是无中生有,只为此行开战找了一个借口罢了。”
有弟子愤然出剑击落魔物,魔修见状一挥衣袍,那弟子身上多了三道流着血的爪痕。眼看着下方的人修与魔修交战在一起,魔祖长叹口气。
“将属于魔族的东西归还,本座自会带兵撤退回魔渊,不再进犯。”
白芨与各弟子守着护山大阵,观望着玉昆山外的情形。
在靠近山脉的地方,玉昆弟子同魔修交战在一起,而魔祖与掌门等人却转移到了分隔修真者与人类地界的腾流河处。
从玉昆山望去,越过腾流河出是人皇统治的地界,在与人界边镇与妖修所在的十万大山之间,横亘了一片古森林,内有无数上古秘境。
魔祖与玉昆掌门从腾流河交战到古森林,天边被撕裂成两个颜色,一面至暗,一面至亮。极强的法力牵引了天道金雷,翻滚在云层之中,若隐若现。
护山大阵外魔修占了上风,祠堂供奉的魂灯灭了一盏又一盏。祝景之带着一队弟子支援外面的长老。
白芨看向旁边为护山大阵输送法力的林问夏,扬起右手,冰冷的魔火卷起火舌,舔舐着法阵的边缘。
林问夏大惊失色:“你居然是魔!”
“是啊。”
白芨看那跳动的魔火,近乎疯狂地燃烧着护山大阵的一角,漫不经心地笑起来。
还在玉昆宗的弟子见状立即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