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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损腰根(2 / 3)

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身在郑国边疆的军营里。

只是边疆的炉火并不似这般暖和。

转头间,只见账内不远处,兽皮毛毯上的矮案前坐着一人,正在把玩他先前在林中临时制作的简易弹弓。

他半挽着柔顺的墨丝,身着一件灿金绒衫,卸去广袖外袍,精致的束腰灵动毕现,若不是他本为男儿身,叫旁人瞧了这腰身,只当是哪家闺中女子。

见楚怀瑜微微偏头,他收回视线从床上坐起,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腿无法动弹,那股密密麻麻银针钻肤之痛又涌上来。

不知那尤将之子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针。

低头间,发现自己换了一身结净衣物,他不免多瞧了两眼,因常年身处战场,他没穿过多少便服,仅有的几件便服也是每逢年节才拿出来穿一穿。

而今身处楚宫,除去小皇帝有意拿他做趣之外,他吃的穿的,是从未有过的富硕。

只是暴君无幸民,光是这件衣裳便不知压榨了多少百姓的税收。

“醒了?”

听到小皇帝声音,他扶着床榻坐回去。

楚怀瑜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而是玩弄着手中的弹弓问他:“朕很好奇,你是如何引诱朕的雪猊,叫他那般与你亲近。”

提起那匹雪狼,袁沃瑾更有所疑。

若说是小皇帝刻意刁难他,雪狼不该与他那般亲近。

可若他有意以雪狼庇护,此时又怎会来问自己如何征服那头狼?

楚怀瑜转头看他,以待回答。

然而床上那人别开视线,仍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楚怀瑜从案前起身,近至榻旁,坐至他腿边,好声好气地问:“同朕说话,便这样废你的力气?”

较之先前的挑衅之态,面对他忽然的转变,袁沃瑾有些诧异地抬眸与他对觑。

他灿色眼眸中的期许就如同那日大殿初见时闪着光芒,除去逼迫的语气,此刻完全是一副关怀的态度,仿佛他面对的人是与自己亲近已久的旧识。

可这一切都是假象,不过是他故作温情,欲擒故纵罢了。

见他眼中冷意不减,楚怀瑜伸手掠起他胸前的一缕发丝,而后低笑道:“将军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像什么吗?”

他笑着眼看向袁沃瑾,语中带着宠溺的意味:“像产后未愈与朕赌气的妃子。”

赌气的妃子:“……”

尉迟睿及梁宜一进账内,便见到这副“郎情妾意”的画面,二人都不觉偏过脸去。

尉迟睿轻咳一声:“陛下,梁太医来了。”

相视的二人同时转开视线。

涩于调戏他人,楚怀瑜暗自在心中打了一个颤,方才他却是想要拿他做笑,怎说出口的话便变得这般肉麻不堪了?

为掩自己的尴尬,他从榻上起身,掩拳清了清嗓音:“替袁将军瞧瞧他的伤势。”

梁宜领命上前,他置了药箱坐至床侧,转身要去掀被子,却被榻上人一把捉住手腕。

梁宜倒也不惊,露出慈爱的笑:“公子不必担心,老朽只是要看看你的伤口。”

公子?

来这楚国除了“将军”“将俘”“囚徒”等类冠称,倒是头一回有人以如此文雅的方式称呼他。

袁沃瑾不禁有些怪异,却到底卸了几分防备。

见之盯着梁宜,眉色温和不少,楚怀瑜半挑眉峰,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而后被褥掀开之时,他主动转身背开他。

觑见他背身的动作,大将军心中不免多了份迷茫。

他这是在给自己留尊严?

不待他多想,腿上陡然一阵刺痛,他遂之低眸望去,只见梁宜已在为他施针。

施过一针,梁宜又去掀他腰间衣物:“恕老朽冒昧。”

说罢一针扎入他的腰骨,酸痛激得他一颤,然而梁宜捺住他的腰,只道:“公子不必惊慌,这只是试针。”

试针结束,梁宜收了银针,卷回他的裤腿盖回被子,而后收了银针包裹,随后走到楚怀瑜身前屈身禀道:“陛下,袁将军因此前牢狱伤势未愈,此次剧烈争夺中又拉伤了肌骨,损了腰根,外加伤口在丛林中染了一些毒草,故而一时难以下榻。”

不知听了哪一句,楚怀瑜转身看了看榻上人,面色忽然严肃起来:“你说他的腰——怎么了?”

觉出他话语中渗出冷意,梁宜小心答道:“回陛下,只是一时之创。”

楚怀瑜目光打量着他,又道:“他不是食了仙草么,怎还会中毒?”

“这……”梁宜一时也答不上话来。

“还是说,端王的病情所谓好转是在敷衍朕?”他语中冷意更增一分。

梁宜一惊:“陛下明鉴,臣不敢有所隐瞒,端王的气色却有平稳,至于这仙草……臣尚未研究出这其中药理。”

“那就奇了,”楚怀瑜转头看向袁沃瑾,“莫非这传闻中的仙草还会择人而医?”

梁宜沉默不言。

楚怀瑜未再追究,命梁宜道:“既重伤未愈,这几日便暂缓取血,以免沉疾染给端王。”

梁宜领命:“臣遵旨。”

而后,小皇帝径直走出营帐,未再瞧一眼榻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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