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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新年(大结局) 最后一件文物。(1 / 2)

婉襄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看着他将匣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取出来,在床榻上陈列。

她站起来,复又低下去, 最后在脚踏之上坐下来,体会的是孩子们,与雍正七年时她自己的视野。

像讲那只定窑白瓷杯,与龙泉窑青瓷花瓶一样,给她讲故事。

“这是当年孝庄文皇后赐给朕的一盘数珠。孝庄皇后文崩逝时, 朕年已十岁, 作为皇考年长的儿子, 常常入慈宁宫陪伴她。”

这是一串番菩提小扁数珠,佛头、记念都镶嵌珍珠的,坠角则是金质的。

雍正将它交到婉襄手中, 她脑海里的那个计数器便往下跳一个数字, 从“六”变成了“五”。

她只剩五件文物, 便可以忘记前生的一场幻梦了。

“皇考小殓之时, 朕遵照皇考生前嘱咐,亲手将曾祖母缝制的衣服给皇考穿上。”

足见康熙对孝庄文皇后的敬重与怀念。

“世祖、圣祖皆以冲龄践祚,若无孝庄文皇后鞠养教诲,岂有如今天下义安,生民乐业,共享太平之景。”

“朕也正是从小受曾祖母教诲,所以才能于年少之时拥鸿鹄之志, 以至今日君临天下, 为万民谋福祉。”

真正强大的男子不会试图抹去女子的功绩,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他将这串数珠拿来陪葬,带走不光光是孝庄文皇后对他的一片慈爱之心, 还有对天下的关怀,对天下人的感同身受。

而后是一盘凤眼菩提数珠,这是康熙所赐。

珊瑚佛头,松子石塔,青金石、白玉、碧玉记念各一串。敖其里一个,松子石钱一个,紫石碇一个,珍珠一颗,墨晶豆一个。

这似乎是不必解释什么的,为人一世,于父亲的眷念。

雍正自己拿着这盘数珠,默默然良久,几乎将平生事都回忆过一遍。

“雍正八年时未对你提起,或许也是件好事,如今又多了些新的感触。”

“做了帝王,便好似难做个好阿玛。即便皇考已于他的子女极其用心,子女心中也仍旧难免埋怨。”

“朕以圣祖之治为志,政绩不过如此,成人已然数十载,若说为人尊长,亦怕是不如皇考。”

“从前诸般借口,同熹贵妃,同裕妃多有隔膜,便同她们所出的孩子也一样如此。也是直到嘉祥出生,才真正重新学会以孩童的视角看待世事。”

她不想哄骗他,她说的都是实话,“于嘉祥与弘曕而言,四哥是个很好的阿玛。”

雍正将这盘数珠放下来,“朕要听嘉祥与弘曕将来自己说这话。”

那只玻璃鼻烟壶则是怡贤亲王胤祥的遗物,“朕素来喜欢把玩鼻烟壶,常常令造办处为朕制造。”

“早年间也都是十三弟为朕督办,每回造办处送来,朕与他都在一处,因此常常一同欣赏。”

“这只式样是十三弟最所钟爱的,留有一对。朕特意着兆佳福晋寻来其中一只,另一只做了十三弟的陪葬,彼此百年,各拥一只,便也是君臣兄弟,千年万年了。”

这只玻璃鼻烟壶看起来的确已经有些年成了,不似雍正后期所制造的这样精细精致。

但仍然维持着素雅大气的风格,是雍正一贯以来的审美追求。

《日课经忏》的套壳面签子俱已换新,字迹不曾动,雍正看来并不想多解释什么。

生杀、斗争、罪孽……他的或是旁人的,算得清算不清,不在经书在史书,没有人能强迫他忏悔什么。

最后的这枚古钱币青铜制,不知是何年代的。

“这是为额娘准备陪葬品时,朕偶然间得到的。大多数都留给了额娘,剩下这一枚未埋入黄土,便留给朕了。”

“额娘与朕母子之间情分到底淡薄,若有来生……”

古人喜欢用钱币陪葬,是祝愿来世也衣食无忧,不必为钱财奔忙。

纵是今生富贵为皇帝,迈过生死那条线,也要忧虑从未忧虑过的事。

“好了,朕若是再说下去,想来你又要生朕的气了。婉襄,子时将至,同朕一起去神武门上看烟花吧。”

他忽而这样说,明知伴随着烟花绚烂的是会令她心烦意乱的嘈杂,那些不平顺的心绪,还是慢慢地被抚平了。

她知道她此刻应该做一个贤妃,劝他不要出去。应该做历史上默默无闻,在这样的夜晚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的雍正谦嫔。

可她也太知道人生在世,欢愉便似烟花,转瞬即逝,她是不能不伸出手去抓住的。

婉襄握住了雍正的手,陪着他站起来,穿好了衣服,又披上披风。

就像是初次侍寝的那天,他们一同从内殿中走出来,却一点都不感觉到冷。

他也还是自然地张开披风,将她拥抱在他的羽翼之下,让她娇小地如同一只白鹦鹉,又从手心里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温暖送给他。

她答应过的,此生不会放开他的手。

他们从养心殿走出去,好像没有惊动任何人。而后过顺贞门,一路朝前走,登上神武门城楼,望万家灯火,等子时到来的那一刻。

看惯了红泥小火炉,在城楼上,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安静地望了那繁华的灯火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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