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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二百二十二(2 / 3)

活着。

这个世界的小叔,过得太苦了,他希望往后的余生都是甜的。“我希望小叔往后余生冬寒有人添衣,身旁有良人相伴,无痛无灾。”

伏危斜睨了他一眼: “你这说得不似分离,似生离死别。”

随后感叹一声: “回去也好,那个世界很美满。”

伏安笑了笑,随而道: “小叔,往后也和小婶要给孩子吧。”

伏危原本寡淡的神色,听到他的话,琴地一沉:“你回你的家,别管那么多。”

伏安: “小叔的身体虽然转好了,可最多只是拖得几年。朝夕相处,小婶或依旧会被小叔所吸引,可小婶现在不过十七,再过十年也就二十七,到那时若小叔不在了,小婶怎么办?”

“留给念想,留给支柱也好,再有多个孩子袭爵,小婶才能一直安然无忧。”

伏危并未见得自己有多看中那个女子。只是,他不否认自己会被她吸引目光。

娶她不过因她的身份,不想她被歹人所利用,给大冀无端招祸。还有几分的兴趣。

可谁会知道这几分兴趣会不会随着时间积累,至于积累成什么样,谁能知道?

或许到那时,他会考虑给她留个子嗣,让她后半生无忧。但那时便是他会愿,她未必见得会愿意。

且起码现在的他,子嗣并不在考虑中。

那几分不耐也没了,淡淡道: “往后如何,且走一步且看一步。”

伏安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闲淡一般的道: “那个伏安似乎挺胆小的,若是回来了,小叔便说是你去接的,这也是让他信任的最好方法。”

伏危在旁,不知深思什么,只浅淡的“嗯”了声,算是应了他。

大婚如期而至。

经过繁琐的礼节,与做坐着轮椅的伏危拜了堂后,便被送进了新房中。

望着新房,虎滢有些恍惚,想起了在玉县时做的那个与伏危成亲的梦,她觉得现在似乎与梦境有些许的重合,但又不像。恍惚片刻后,她摇头一笑,还真魔怔了,那不过只是一个梦而已。很快就端正了自己现在算半个人质的态度。

没有人敢闹伏危的洞房,他也早早归了新房中。

有喜娘在旁,便是做做样子,合卺酒自然是要喝的。

合叠酒罢,喜娘和婢女才退出了屋中。

虞滢拔下头上的珠钗,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后,去耳房洗了脸,又给伏危端来了温水。

伏危看着面前的水,又抬头瞧她:“你还真没半分新嫁娘的羞涩,从容得好似这本是你的屋子。”

虞滢知道是假的,自然没有太大的感觉。

笑了笑,说: “侯爷应当也不想见我扭捏。”

确实,落落大方总是让人舒适。

他洗了手和脸,虞滢道: “我去让人准备热水给侯爷泡脚。”待盥洗过后,才算夜深。虞滢主动道: “晚间我睡外间,侯爷要喝茶便唤我。”

天气冷了,虞滢在柜中寻了一床被褥铺在外头的长榻。

随即又开始帮他收拾着床榻上的干果。

伏危望着屋中忙碌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一刻停歇的,为这以前冷清得屋子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填补这屋子久存的孤寂窟窿。

伏危指腹暗暗摩挲着。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也好似有些尝到了梦中自己有妻在侧的滋味了。

忽然间,他并不想那么早就死了。

他想要活得再久一些。

虞滢终于收掇好了,问: “可要我扶着侯爷上榻歇息。”

伏危摇了头,多年残废,倒也不需要事事让人服侍。

“你去歇着吧。”

虞滢犹豫了一息,随即转头去了外间。

她想,他应该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

人出去后,伏危撑着床沿,自行坐到了榻边,把双腿抬放到了榻上。

望着那双腿,陡然生出浓浓的烦躁,从未有像现在这般烦躁。

目光朝外望了出去,隔着屏风,望不到人,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知为何,虽烦躁,可却觉得屋中没有以往那般阴寒冷沉了。

虎滢累了一整日了,起先还有些不适,但实在是太累了,也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虞滢醒来后舒展了一下双臂,才掀开被衾下榻。往离间看了眼,隔着屏风,看不清床上还有没有人。

她出声喊:“侯爷可起了?”

屏风后传来淡淡的一声“嗯”。

虞滢: “我先收拾,一会来帮侯爷更衣。”

他道:“不必,一会让竹七进来伺候。”

不用她,她也乐得自在。

虞滢换了衣裳,刚梳好个简单的发髻,便有下人匆匆来报: “侯爷,夫人,小郎君不知怎的了,忽然不识人了。”

坐在床上的伏危,一怔。

终还是回去了。

不自觉地闭上双眸,一叹息,片刻后,才睁开眼,缓缓的道: “我一会便过去。”

虞滢也是被惊到了,忙去唤了竹七。

待伏危洗漱后,一同去了伏安的院子。

伏安的房门紧闭,下人候在了外头,见侯爷来了,说明了情况。

“也不知怎的,今日奴去给小郎君送水的时候,小郎君见到奴,惊惶的问奴是谁,便是这院子的人,似乎一个也不识,说了侯爷……”

伏危抬了手,止了他的话,让人推到了房门前,朝着里头道: “我是伏危,这是我的府上,无人会害你,也是我把你接出来的。”

屋中的人听到“伏危”二字,一怔,再听到是他把自己接回来的。有些恍惚。是他吗?

踌躇了许久,他才走到房门前,把房门打开,怔怔愣愣地望着坐在素舆上的男人,与记忆中的男人重合了起来。眼眶逐渐红润。

眼里有迟疑,有惊惶不安。

这才是那个被拐卖到了矿场,吃了十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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