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许乘洲疼得倒抽一口凉气:“陆延你轻点,我残了你负责啊。”
这话说出来二人都是一愣。
许乘洲将胳膊挪开了点,笑道:“都是男生你怕什么,我又不可能真的赖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延打断了:“我负责。”
“现在去医院。”
陆延的语气不容置喙,许乘洲心里打鼓但也没有再做反驳。
医院里。
包扎的护士一往胳膊上涂碘伏,一边数落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打架弄伤的。”
“不是打架就是不小心摔的。”许乘洲笑着隐瞒道。
护士用一种“信你就鬼了”的眼神看着他,叮嘱道:“这伤口不能碰水,回去小心点,别再摔了。”
许乘洲应了几句“好”,他说话之余,余光忍不往陆延身上瞟。
见这人没注意他,包扎间隙许乘洲偷偷喝了口冰水。
但还没喝几口,站在一旁的陆延就眸光加深:“拿过来。”
“不要。”许乘洲将水硬气地藏到身后,他还能老让陆延管着不成。
陆延夺过他手中的水,沉声道:“不作会死吗。”
什么叫不作会死。
许乘洲转过头去就反驳道:“我什么时候作过?”
陆延没理他,将冰水扔掉换成了瓶温水,径直出了病房:“包扎完出来,去做笔录。”
许乘洲捏着手里被掉包过的矿泉水瓶子心里直骂娘。
包扎的护士目睹了一切偷笑道:“哦呦,你们俩这是吵架了。”
许乘洲有些不理解:“姐姐,我们俩吵架了,你笑什么。”
这会已经六点多了,正值交班的时候,很多闲下来等待下班的护士都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事,不免有些窃窃私语偷笑的。
另一个扎马尾的护士笑着摆了摆手:“没没没,就是有点好奇你们谁上谁下。”
许乘洲更加一头雾水:“什么…谁上谁下?”
包扎的护士瞪了她一眼,也不再多说:“小孩子别问,知道太多不好。”
许乘洲也没再多问,就一言不发地看着胳膊被绷带一圈圈缠住。
从医院出来后陆延一直阴着脸,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许乘洲又抹不开面子,两个人都没话,尴尬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警局。
警局在学校的巷子旁边,这会都还有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陆陆续续从这里经过。
许乘洲刚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正在不停道歉的中年妇女,她身着红色短袖,牛仔裤,脚上的袜子穿错了一只,一看就是走得很急。
他见过这人,是陈善的母亲,当时家长会见过,不停吹自己儿子有多厉害,现在明显比以前苍老了很多。
中年妇女看见许乘洲像是看见了救星似的,就要冲过去:“我儿子不是故意的,快快快,你赶紧写个谅解书,快让他出来。”
“都是同学,别闹成这样,大家谁都不好看。”
中年妇女还没喊几下,就被几个女警拦住:“家属请不要阻拦我们办公。”
任凭中年妇女哭天喊地,许乘洲丝毫没理会,一言不发地跟着警察进了审讯室。
笔录的时间不长,半晌后警察就将审讯室的门打开,对许乘洲道:“总归来说这还是一起打架斗殴事件,你胳膊上也就是轻微伤 ,我们已经对当事人刑事拘留了。”
许乘洲试探性地问:“那个拿刀的拘留大概多久,我怕他们再出来打我。”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配上胳膊上缠绕的绷带俨然就是一个受害者的模样,但给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混混录过口供的女警察顿时就翻了个白眼。
不知情的男警一边关上门,一边回应道:“拘留七天。”
许乘洲这才安下心来,七天已经够学校把那个破论坛封百八十次了。
他正要走却被身后的女警叫住,严肃道:“你毕竟也动手了,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受害者,就按规定写一份检讨吧,我们对初犯还是很宽容的。”
写检讨。
这他妈哪里宽容。
许乘洲听到这个两个字就头疼,努了努嘴问道:“那如果拘留的话大概要…”
“诶诶诶,陆延你拉我干嘛…”
话还没说完,陆延就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将人拉到一边摆好的纸笔旁,沉声道:“写。”
毕竟身在警局许乘洲最终还是有所顾忌,磨磨蹭蹭将检讨写完,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晚。
路灯全部亮起,两人的影子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被拉得冗长。
陆延沉默片刻,问道:“还疼吗。”
许乘洲一见陆延的态度有好转,连忙捂住胳膊卖乖:“疼死了,都肿了。”
陆延看了他一眼将目光移开,冷声道:“活该。”
许乘洲:
他往过凑了凑,不满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还生气呢。”
陆延眸光凛冽,沉甸甸得落到身边人身上:“巷子里为什么不躲。”
“嗯?”
许乘洲被他问得一愣,控制不住地揉了揉后颈,笑道:“陆延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他离我那么近我哪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