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溜溜黑乎乎的小眼珠，像个小黑豆豆似的，第三只眼还乖巧的眨了眨。
它指着穆雪叫了起来，“□□看见了，在她心口上有血印。”声音嗲嗲的，好似孩童的呓语。
穆雪闻言摸着胸口，发出震惊且痛苦的吟声。
“祛除。”严訸下令。
“要先擦掉血印。”小熊无奈地跺着脚，可是它软乎乎，跺脚也没个大的动静。
“让开！”严訸陡然起身，抓起桌上一杯水直接一泼，那杯水悉数倒在穆雪胸口，她的衬衣胸口顿时浸湿。
严訸猝地出手，一把将小熊推了过去。
小熊防不胜防，惨叫着往前冲，还笨拙的收不住脚，一个熊抱，抱住了穆雪。
穆雪下意识把小熊抱住，可能手感很好，她抱的还挺紧，小熊脸在她胸口蹭了蹭，之后大叫道，“放手，要压死□□宝宝了。”
穆雪手吓得手一松，小熊直接从她怀抱中挣扎出来，爬回桌面，得意转过头来，“胜利，血印祛除。”小声音得意中还带着点羞涩。
穆雪环抱着自己，神情是不可置信。
严訸剑走偏锋，动作又快又直接，小熊完成的又好笑又笨拙，这一套下来，连陈澈都有些看愣了。
严訸低低笑出了声，“做得不错，一边去。”
用完就丢的小熊，悲戚落寞来到桌子一角，坐在陈澈面前，仰起小脸乖巧相迎。
陈澈见到它这副乖巧，正想要不要说两句。
“哎？”小熊就被捞在半空中。
“麻烦给她件衣服。”严訸抓住小熊命运的后脖颈，随手丢在手边。
小熊茫然落在桌面，坐的好端端的，跟个泰迪熊玩具一样，懵了半天。
外头的警员拿了一件外套递给穆雪。
“谢谢。”盖上衣服的穆雪好似换了个人，不再情绪激动，没有哭哭啼啼，一改惊慌失措，她的神色忽然冷酷下来，“李婧控制了我。”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我本来就是想要李婧帮我做替死鬼。”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把生死说得这么冷漠。
“为什么要害李婧？”
这一次穆雪说的顺畅无比，“李婧不懂阿谀奉承，不懂察言观色，在社会上迟早被吃掉，活那么辛苦，早点死等于解脱，我是在帮她。”她平静后，说的话也利索了，“康乔刁蛮任性，出了事故，也能借此机会的得到教训，这对社会是好事，少了一个毒瘤和一个无能之人。”
“就凭你？”严訸冷冷道：“配站在至高点上？”
他不笑时候，神态里面的森冷气势逼人，穆雪竟不敢回话。
陈澈忽然开口：“她们还年轻，总会通过鞭策和历练成长，不该一下就被判了死刑。”
“说起正义我家阿澈话都多了。”严訸的声音雀跃，一转头，看向穆雪的目光又阴沉起来，“高明为什么害你？”
“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穆雪嘴角带着鄙夷，“为人师表，却偷偷买卖干尸。”
见严訸二人神情自若，穆雪顿时惊讶，“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是盗墓贼的中间商，专门贩卖干尸，用学校老师身份做掩护，有一次我为保送的事去求他，无意中打开了他客厅内没插电的冰柜，见到了里面放着干尸，之后我偷偷跟踪他，发现他做的全是坏事。”
“所以你用这个威胁他给你保送资格？”严訸问的直截了当。
“他做了坏事，理应接受惩罚。”穆雪回答的理所当然。
严訸笑了，“惩罚他的同时，你得到收益，这就是你说的公道？”
穆雪吃瘪，顿时不言不语。
“李婧呢？你之前不是要她当替死鬼，后来她怎么就成了你绝对不会伤害的人？”
“那次被刺了一刀后，大家把消息压了下来，李婧独自回家养伤，可是回到学校以后，她整个人突然就变了，变得纯洁、善良、单纯、可爱，我无法自抑的喜欢她，为了表达忠诚，我只能用心呵护她。”说到这里，穆雪也奇怪的揉了揉胸口，“她在我胸口点了一滴血之后，我居然变得对她惟命是从。”
严訸拿起电话，拨通了过去，“陈队长，高明尸体胸口是否有血渍”
“果然也是被操控的。”严訸挂了电话，继续猜测道：“所以康乔的死，还有肖哲的迷恋，都是因为李婧的操纵？”
“没错，李婧暗恋肖哲四年，一直求而不得，最近却忽然和肖哲好了。”穆雪笑容带着鄙视，显然看不上这些情情爱爱。
严訸冷笑着提醒她，“李婧最恨的是康乔，所以上演了一场实验室楼顶大家围观康乔自杀的一幕，她还恨谁？”
穆雪平静分析：“高明，高明之前不待见她，还差点用道具刀害死了她，又在事后第一个主张把责任推给李靖。”忽然，她脸色一惊，意识到了什么，“高明死了……她知道了，她恨的还有我。”
陈澈忽然抬眸，“她吸血么？”
穆雪的小脸愈发苍白起来，“吸的，她吸过我和陈楠的血”
“叮～”
严訸听着电话，人却好似被逗笑了，“有人主动投案，说逼死了高明和康乔。”
“谁？”
“肖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