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不好。”
米果儿垂下眼睑,卷翘的睫毛在白嫩的小脸上刷下一排浓密的阴影。
见她这样,阿喜也不好问下去,连忙鞠了一躬,“对不起,米小姐,是我多嘴了。”
“喜管家,你不要总是这么客气,我知道你在关心楚千亦。他……心脏动过大手术?”
“是啊!”
阿喜想说当初还是你陪着的呢,转念一想,米果儿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白亦可的事情了,一不小心可能会越描越黑,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少爷自幼聪明,可就是身体不太好,从小就被检查出心脏有问题,一直在家休养着。所以,外界只知道楚家有个少爷,但是却很好有人认得少爷的模样。那时候,少爷的性格有些自闭,不怎么理人。”
“后来,十九岁的时候,医生判定,再不做手术,少爷就会只剩下一年的时光,可是做手术呢,风险又极大。那一年,夫人便带了少爷去桃源小镇疗养。”
“然后遇到了白亦可?”
阿喜看了米果儿一眼,“本来这些事情不该由我来告诉你的。”
米果儿微微弯唇,“手术一定是成功了。你看楚千亦现在的样子,哪儿像个
心脏有过问题的人?”
“少爷他……曾经因为一件事情受到过刺激。”
阿喜又看了看米果儿,欲言又止。
“喜管家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当初,白小姐就是因为嫌弃少爷身体不好才离开的。少爷康复之后,一直在做训练、健身,直到比所有人的身体都好。今天,谁看到少爷的身材都会迷恋三分,但是只有我知道,那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楚千亦那么努力,她却亲手粉碎了他的梦!
米果儿心里像是长了一根带着倒刺的藤蔓,说不出的酸楚和疼痛。
她咬唇,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里。
夜风拂过,沁人肌肤。
米果儿抬头望了一眼灯火辉煌的城堡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往回走。
“喜管家,你一直守在这,应该还是对我不放心吧?这夜景我也不欣赏了,咱们先下去吧!你说楚千亦不能过量饮酒,那就赶紧想办法去管着。至于他的情绪,我想没人能够劝得了的。有些东西,除非,他自己能够看得开,走得出来!”
阿喜以为米果儿又在计较“白亦可”的身份,激怒了楚千亦,可惜具体的他
也不好多问,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两人一路下楼,走到三楼房间,老远就听到了楚千亦房间里有摔酒瓶的声音。
阿喜斑白稀疏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朝着米果儿微微点头,“米小姐,让阿丽莎先送您回房间休息,我去看看少爷!”
米果儿朝着楚千亦的房间看了一眼,咬了咬唇,脸色有些苍白,“喜管家,不如你安排车送我回恬园小区吧,我想,我走了,楚千亦会好受些的。”
“那,我先去问问少爷?”
米果儿站在走廊上,看着阿喜往楚千亦的房间走去,那一刻,她竟然忐忑得跟高考查分似的。
楚千亦,会怎么说?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米果儿却觉得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她看着喜管家敲门走进楚千亦的房间,然后是更加响亮的摔砸东西的声音,伴随着楚千亦的怒吼:“滚!让她滚!”
一句话,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米果儿软软的倚靠在走廊的栏杆上,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慢慢地氤氲起一团雾气。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告诉自己,如果楚千亦开口让她留下来的话,她就心甘情愿的做那个“白亦可”的替身。
真是个笑话!
阿喜从楚千亦的房间里灰头土脸的出来,米果儿连忙转身,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软弱。
“走吧,米小姐,我送你出去!”
“恩。”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城堡外面,这一次楚千亦并没有让阿喜派条船折腾米果儿,而是由阿彪亲自开车,走了他的专用通道。
上车前,阿喜朝着米果儿深深的鞠了一躬,“米小姐,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少爷现在只是在闹情绪,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又会派人来接您的。”
“最好永远都不要来了!”米果儿理着被风吹散的乱发,“他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
想了想,米果儿又补上一句:“喜管家,您赶紧回去吧,让他……少喝点儿酒。”
“诶。”
目送米果儿坐车远去的背影,阿喜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深浓的忧愁。
这两小祖宗这别扭闹得,可怎么是好哟!
楚千亦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睡着。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傍晚时分才睁开眼睛。
“少爷,您醒了?”
“我这是……”
楚千亦伸手按压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头痛欲
裂。
阿喜递过来一杯清茶,“少爷,您先簌簌口,昨晚你喝醉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呢,厨房里一直给您备着养胃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