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快速下楼的脚步声止住了。
艾萨克停在楼梯的转角处，被撞见和桑妮的秘密让他冷汗直冒，心中还隐隐升起不快。
他回过头冷冷地说：“你是什么意思？”
斯托克耸耸肩，“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出于善意提醒你。”
他站在楼梯口，扶着雕花木扶手，仿佛天神般俯视下方，“桑妮的父母虽然都是顶尖的科学家，整天研究最前沿的科技，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思想足够开放，至少他们还不能接受自己的宝贝独生女和贫民窟出生的穷小子在一起玩。”
贫民窟出生的穷小子，这几个字就像一根刺般扎进艾萨克心中。
他想说就算是出生平凡，他也会通过不懈的努力证明自己，但是反驳的话一直含在嘴里说不出口，因为他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最后说出来的只有，“我和桑妮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从没痴心妄想过，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搭档。”
“那就好。”斯托克点点头，缓缓走下楼梯，“我真的是为你考虑，早点放弃没可能的人总比深爱彼此时被拆散的强。”
艾萨克阴沉着脸，闷闷地说：“我不会喜欢她的。”
末了还觉得不解气，“更不会打扰到你们。”最后两个字还特别加了重音。
斯托克连忙解释道，“你这就误解我了，我和她只是……”
桑妮从楼梯口探出头，“你们好慢啊，船夫都在等你们。”
艾萨克垂着头快步走下楼梯，从桑妮身旁走过时好似一阵风刮过去，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这是怎么了？”
“估计还在为他奶奶的事情难过吧。”斯托克随口胡诌，看着桑妮要追出去又说，“你先别去烦他了，男人需要时间独自消化坏情绪。”
桑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最近他的情绪总是飘忽不定，不如让他自己先冷静冷静。
只是艾萨克的消化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他们到警察局时，他还阴沉着脸。
桑妮偷偷瞄了他好几回，他都不作声色地躲开了她的眼神。
杰德突然推开等候室的大门，将一封信放在圆桌中央，“刚才我们收到了千面魔人的犯罪预告函。”
斯托克打开信封，桑妮和法蒂玛都凑过去看，艾萨克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信上的文字是用报纸裁切拼接的，歪歪扭扭的四行字写着：
【匍匐在人间的无能警察们：
我是来自地狱的千面恶魔，为了惩罚这个错误的世界，我决定折断天使的翅膀，夺去他们的光环，将他们拖入深渊埋葬。
为了证明你们还有点用，请在13号星期五那天阻止我吧。
——千面恶魔】
“将天使拖入深渊埋葬？”法蒂玛皱起眉，“这个恶魔真是神神叨叨的。”
杰德解释道：“天使应该是犯人要杀害对象吧，但是信上没有其他提示了。”
“千面恶魔，千面魔人……”桑妮喃喃念着这两个名字，之前看的资料都是叫做千面魔人的，原来是弄错了么。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啦。”法蒂玛抬起手将信扔给了桌子另一边的艾萨克。
除了犯罪时间，这封信属实晦涩难懂，大家分析了半天也未统一天使的特征。
斯托克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打开，“先不管天使了，我带来了之前研究千面魔人的资料，我们可以从千面魔人的特征出发，试着找找思路。
第一，千面魔人可以附身在别人身上，不管是男人、女人、小孩还是老人都没问题。但是他仅能使用对方的外貌，无法进行意念控制，有多个目击证人表示替罪羊在犯罪时的行为习惯与平日会有差异。”
第二，因为都是披皮犯罪，目前还未抓到过真的千面魔人，每次逃脱回来后他会犯下更严重的罪行，直到他自己选择消失。”
第三，被千面魔人选中的替罪羊都是相关联的。他只能附身在相互认识的人身上，比如千面魔人第一次附身在a身上，那么下一次他只能附身在与a相识的人身上。”
第四，附身的方式还未确定，但是可以确定是必定是短距离的，有可能是身体接触或是视线交流之类的。”
千面魔人神秘莫测，虽然有很多民间传说，但是并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合起笔记，“以上就是全部的信息了。”
“就这些？”艾萨克用眼神表示不屑，几个月就调查出这点东西？
“这些信息非常有用。”杰德对着斯托克点头表示感谢，他低头记录着，“我们可以通过嫌疑犯的行为习惯是否有异常判断他是否被附身了，而且只能附身上任替罪羊相识的人也能缩小我们的侦查范围……”
他又补充道，“还有一点，这位恶魔先生非常猖狂。不管是从艾萨克的描述，还是过往犯下的案子都可以感觉出来，他恐怕不是为了钱财，就是单纯享受犯罪过程，想要引起社会的关注，恐怕他真的会按照预告函上的内容实施犯罪。”
所以，关键点还是破解“天使”的含义。
法蒂玛向圆桌的另一边伸长手，按住信件的一角拖了过来，不小心打翻了红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