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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冬春谢(1 / 2)

昆仑玉虚宫,通天禁闭中。

元始抓着他弟弟,在与老子商议一会儿后,果断就把他往侧殿一领,顺带上书一行字“禁闭室”。

通天努力抗议了两下,就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又翻了个身,在温暖如春昼的殿宇内闭着眼昏昏睡去。墨色的长发自云榻上垂落,一副安详躺平的模样。

老子和元始细细探讨了一下“弟弟跳崖的原因一二三”,“弟弟的身心状况四五六”,“我们不能放弃弟弟之七八九”之后,方凝重着一张脸踏入殿中。

他刚想语重心长地教育年轻人要爱护自己的生命,下一瞬便瞧见了已经安然睡去的通天。

老子:“……”

弟弟你刚刚跳崖了诶!你化形之后二话不说就跳崖了诶!你还说以为自己在做梦,想跳下去看梦会不会醒,现在就能放心地直接睡着了吗?你怎么做到关个禁闭就跟回家一样自在的啊?!

老子:“难道真的出了什么状况?”

一想到这个可能,长兄目光微暗,轻轻扣上通天的手腕命脉,查看起他的身体来。

三清之间一贯不会互相排斥,毕竟是同气连枝,祸福相依的“好兄弟”。

但是……

微凉的触感无时不在,令通天不觉颤了颤眉睫。

他恍惚睁眼,眸光清浅无声,映着昆仑无垠的天光,不见喜怒,不辨哀愁,当真是无情无欲,不沾染半分是非红尘。

他拒绝了老子的探查。

长兄的动作微微一顿,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后,平静地松开了手:“通天,你化形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通天不语。

老子语气微重:“通天。”

他方侧首瞧向老子,眼眸柔和,轻轻一叹:“兄长,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老子:“若当真无事发生,你又何故纵身跳下昆仑?难不成,果真如你二哥所说,你是想找死不成?”

长兄垂眸望他,目光幽邃至深,仿佛想透过这层躯壳,看到他内里的灵魂本质。

通天瞧了他一眼,思索几息之后,举天指地,眼神真挚:“那不如我给您当场发个大道誓言,看看天雷劈不劈我?”

老子:“罢了。”

通天弯弯眼眸方想开口,又见长兄投来的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跳崖也好,天雷也罢,拿这些东西开玩笑,通天,你当真在意过自己的身体吗?”

老子:“还是说,你觉得你不会受伤?”

通天顿时沉默。

他微微抬眸,淡漠的视线中是长兄俯下身的举动,微凉的手指拂过面颊,鬓边的发被轻轻挽于耳后。那一声极轻极浅的叹息似在耳畔停留,带着淡淡的温度。

他仍是一句话都未答。

很快,老子又拿起玉梳替他慢慢地梳起散落的长发。

通天拢在袖中的手无声攥紧,微微侧首,瞥见了半张如同江上清风一般淡然出尘的面容。垂至腰间的发被兄长握在手中,不紧不慢地理顺。

太近了。

近得他忍不住想伸出手去穿过那具躯壳,瞧瞧里面的那颗跳动的心脏,是否也是如此淡然平静的模样。

少年掩下一双愈发无情的眼眸,听见老子在他身后轻声道:“过往不究,只要你不要哪天闲的没事干,再从昆仑山往下跳就行了。”

通天轻笑一声:“好啊。”

老子垂着眸看他。

通天托着腮,照旧笑得灿烂:“不过兄长啊,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下我的头发?要知道,身在洪荒,头可断,命可丢,头发绝对不能秃!”

老子淡笑:“你不信为兄的手艺?”

通天眼眸翕动,一字一句如浸润在春日的清凉甜意中:“自然是信的。”

是吗?

我看你半点不信。

老子取来莲花冠替他束好长发,又低眸凝视着通天始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眸。

他的右手拇指不自觉地紧扣食指,整只手又拢在宽大的衣袖之中,哪怕是如此亲密的姿态,也显得疏离几分。

老子微微垂眸,思绪万千。

他在想些什么呢?

我的弟弟,他到底在思考些什么东西,才会与我们这般疏远淡漠?倘若化形之时当真什么都没发生,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通天轻轻呼出一口气,眼帘微垂,将漫无边际的心绪藏匿而下。

三清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哪怕洪荒湮灭上无数次,也难以轻易隔断。他双手交叠,凝视着自己干净无瑕的掌心,眼眸似叹似嘲。

在尝试出手的瞬息,都能感到这具躯壳的不情愿。

盘古,父神,您是否也不想看到我们兄弟相残的情景?可是,若当真是如此,又岂会有封神呢?

半晌,老子打破了这片寂静。

他瞧了通天一眼,开口道:“你之前跳得太快,有些事情为兄还没同你讲完。”

通天配合:“愚弟洗耳恭听。”

老子静默了一瞬,缓缓道来:“通天,我们三人的来历你想来也是清楚的。父神的元神分成三份,各自与太清、玉清、上清之气结合,落于昆仑山上,方有如今的我们。”

老子:“你我三人,虽无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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