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娟帕裹了放到怀中。
天色暗沉,尚降着雨丝,伶玉走在雨里把怀中的荷包护了又护,未免沾上雨腥味。
入了正殿,小宫女悄声退出屋,将殿门掩好,不让斜降的雨水进来。伶玉屈膝福礼,“奴婢见过惠修容娘娘。”
惠修容懒懒地掀开眼,抬手让穗音退到两侧服侍,“倒是个能吃苦的,短短半月就能把宫里规矩学个九成像。”
伶玉低头答道:“娘娘于伶玉有再造之恩,娘娘吩咐的事伶玉自当全力做好。”
这话说得搁在寻常人身上都忍不住动容,然惠修容不会,毕竟她可亲自见过伶玉为了活着不择手段的模样。
她淡淡一笑,“本宫命小厨房做了羹汤,这时候皇上批改奏折也乏了,天儿又潮凉,你拿着汤过去看看。”
伶玉低垂的眉眼波动了一瞬,什么都不明白似的应下这个差事。说完她才把怀中的荷包呈在手里,“奴婢得知娘娘头疾时常发作,制了这个安神的香囊以给娘娘静心养气。”
惠修容对一旁的穗音抬了抬下巴,穗音会意接过荷包呈到了案上,惠修容扫了眼,她身上的薄衫湿透,这荷包却依旧干干净净的,也算是有心,不觉间那点子对她的不甘嫉妒也消散些许。
厚布裹着羹汤送进来,伶玉接过食盒屈膝福过礼,转身踏出了钟粹宫。
惠修容的心思她何尝不清楚,那日,她被打得剩下半条命扔到乱葬岗,远处缓缓走近一貌美的年轻妇人,含着笑问她,“想活下去吗?”
从那一刻起,伶玉就已经没了选择。
雾雨细密如丝,她撑着伞,眸子轻轻敛起。
入宫第三日,钟粹宫掌灯,当晚銮輿自远处缓缓驶近,珠帘啷当,发出翡脆轻响,她同一众宫婢跪于长廊两侧,垂首恭迎皇恩。
天子面容冷峻威严,她小心翼翼地抬眼,不经意与帝王视线相撞,男人目光冷如冰凌,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垂首,头顶的目光似是停了留片刻便淡淡离去,再看过去时,惠修容伴在帝王身侧,二人已入了内殿。
那是她初见帝王,龙袍加身,气度威严,远胜于寻常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