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赵婉兮顺利地将这个所谓的故事给理顺。
只是越理,她就越是不能淡定,虽看着面色如常,实则心底却是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来。
借助于手中熬得浓郁的鱼汤,一连喝了好几口,才勉强压下后背的寒意。
“简简,你这讲的,可是真实故事?”
“嗯……这个……”
同赵婉兮对视,对上她看似平静,实则涌动的目光,欧阳宁简眼神闪闪,笑开了一口的白牙。
“姐姐愿意相信,它便是真的,不信,就只是故事而已。”
“哦。”
就真的,只是故事?
正在赵婉兮暗自揣摩间,欧阳宁简眼底幽光一闪,又缓缓开了口。
“说起来,简简倒是有幸曾见过那将军一面,着实是风姿卓章,气势非凡。不过一眼,便让人难以忘却,难怪能成为整个西岐所有待字闺中的女儿家的梦想。
说句不怕姐姐笑话的话,昔年,因着简简年幼无知,也还曾为他寝食难安过,初初听他遭难,更是心痛到难以自制。”
“你……”
“咳……咳咳咳咳……”
之前只是讲故事,不论心底究竟有些什么样的感受,至少表面上,赵婉兮就当自己是一
个听故事的人而已。
结果哪里知道,欧阳宁简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手里的鱼汤不仅味美,也十分清澈,半点杂质都不见。可偏偏那一口下去,就跟喝了一大口刺似的,噎的赵婉兮直咳嗽。
还是欧阳宁简帮着拍背顺气,才好了些许。
有点不能直视身边人看似单纯无害的笑脸,赵婉兮端着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确保进入鼻腔中的只有鱼汤的鲜美,再无其他古怪味道时,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语气,突然便清冷了。
“所以简简,也恨极了邻家,对么?”
因为她语气的突然变化,房内的气氛,开始变得有点儿微妙起来,欧阳宁简到底年轻,眼神一动,有点儿明显的慌张。
“不是不是,姐姐误会了。”
“简简跟那美人的认知,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她只道是红颜祸水,将军皆因为对邻居主家娘子动了心,才遭了无妄之灾,
可简简却觉着,能让将军那般的人动了凡心真情,想必那邻居主家的娘子,也绝非是寻常女子。
故而十分仰慕,想真心结识。”
许是为了表明自己所言非虚,她最后这句话,说的极为认真。
定定地
看着赵婉兮,幼鹿一般眼睛清澈见底。
看的赵婉兮终于压下了心底的担忧,清清浅浅地笑了。
“简简看待事物的角度,果真是独特的很。那姐姐就祝你……心想事成?”
也是这一笑,让欧阳宁简担忧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熟门熟路地搂住了赵婉兮的胳膊,重重点头。
“嗯!”
她开心了,赵婉兮的心,却是轻松不大起来。
果然世人的眼光,皆是以站在自己的立场出发,许多事,只得其一不得其二罢了。
若是换成她来说,那将军的遇难,哪儿就那么容易了?
旁人都不提,就算是在欧阳宁简的故事里头,那个所谓的族长,戏份可是不怎么多。
能站在那种高位的人,威严岂能被人随意践踏?
也因为欧阳宁简的这个故事,赵婉兮的记忆中,不其然地就出现了一个十分霸道的身影。
集内敛与温和与一体,实则做事却又张扬而肆意,不论是外形还是内在,的确也挺夺人眼球的。
尤其是那些未经世事的小女儿家,怕是连个背影,都抵挡不住。
那样行事肆无忌惮的人,跟故事里头那个深情无私,情深不寿的少年将军,可是
全然不同,莫约,本就不是同一人罢。
欧阳宁简带来的吃食,还是挺多,味道也极好,赵婉兮一下一下,细嚼慢咽,将这些精心准备来的食物,吃掉了一大半。
黄奇送完欧阳宁简回来,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搁下筷子。
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桌子,黄奇目光闪了闪,唇角微动。
“让楚琉璃进来收拾?”
“不急。”
摆摆手阻止了他,赵婉兮抬眸,望向黄奇的脸。
“你这两日,同简简走的挺近?”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让黄奇有点意外。来不及掩饰,他线条硬朗的俊脸上极快地闪过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连出口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就跟被抓住不检点行为的小媳妇一般,半点不像那个跟着自家主子征战沙场,杀伐果断的御前侍卫。
“不是,并非是我……是欧阳宁简她非得要凑上来,我实在是……”
想躲还躲不开。
谁能想到,对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能那般热情?
明明他生来面冷,自觉女人麻烦,从不招惹,也不愿意有过多的牵扯。只除了眼前的……
可现在,居然还多了一个他乡遇到,
莫名其妙就贴上来的欧阳宁简?
起初还没意识到,这会儿赵婉兮发问,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