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都那么坦诚了,来而不往,终究不太大气。
赵婉兮眉眼含笑,也是十分的和善:“我叫赵婉兮。不是西岐人,是从南麟来的。”
不是西岐人,南麟来的,还叫做赵婉兮。
这些个讯息,至关重要。
点到为止,就凭着对方姓了欧阳,赵婉兮觉着,有些话,都不用多说。
还在等着对方下一步的反应呢,结果欧阳宁简愣像是真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双眼放光,夸张地张大了嘴巴。
“有好女斯,婉约而倩兮,姐姐这个名字可真是好听。不是西岐人没关系啊,天下之大,本属同源,简简同姐姐一见如故,这可是难得的缘分呢。”
好一个天下之大,本书同源。
是不是缘分不好说,不过就凭着对方这个态度,赵婉兮唇畔的笑,突然就真心了许多。
抬手捻起桌上盘中的一块糕点,试探着往对方嘴边送。
“既然这个好吃,简简也尝一点?”
“好,还是姐姐疼我。”
完全不疑有他,欧阳宁简张嘴凑上前,将糕点咬在嘴里,面上笑靥如花。
“果然有姐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我自幼只身一人,一直盼着能有姐妹为伴,如今遇上姐姐
,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就嘴甜。”
消了仅有的怀疑,赵婉兮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小脑袋,哑然失笑。
“能有你这么个妹妹,也是我的福气。”
说不定,于南麟,也有大益。
认认真真地将赵婉兮的表情看在眼里,欧阳宁简咽下嘴里的点心,宛若彻底松了口气的样子。
结果下一秒,却又差点直接跳起来。
“啊,对了,我都忘了,刚才因为误会,还伤了姐姐的手下呢。”
说完,又看向黄奇,半点不见外地道:“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我这里有上好的药膏,你用了就没事了。
而且我保证,不会留疤哦。”
话语间伸手入袖,掏出一枚精致的小瓷瓶递了过去。
看黄奇只是看着,并没有要接的意思,她又刻意往前递了递,咧着一口脆生生的芝麻碎白牙,催促的坦诚。
“快拿着呀?放心,我不会跟你收钱的。”
黄奇:“……”
看在对方这么热心的份儿上,他也就没有把,其实更怀疑这药有毒的话,给说出口。
如果不是知道这一鞭子本就是她亲手抽出来的,就冲着这可担心的态度,也得让人为她的真诚而感动了。
给都
给了,还能怎么办?
接着呗。
看他终于肯拿了自己的药,欧阳宁简便单方面觉着,他们已经和解,当下更加熟络起来。
“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说真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接过我的鞭子,更没胆抢走呢,你勇气可嘉,我还挺感兴趣的。”
“咳……咳咳……”
熟悉的画风,熟悉的句式,曾风靡与某个时空,某个阶段的经典对白。
正在喝茶的赵婉兮骤然听到这么一出,一个没忍住,一口茶就呛在了嗓子里。
冷君遨见状,赶紧替她拍打着后背顺气。
无意打断旁人对话的某人自知不地道,赶在欧阳宁简满含担忧地凑上来之前,赶紧摆了摆手。
“我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额……有了她这么一句,好像有点儿尴尬了,不过好在,尴尬的人里头,并没有欧阳宁简。
她照旧还是一无所察兴致勃勃的样子,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重新缠着黄奇发问。
“话说,你的身手还真是好哎,武功是在哪里学的?师承何处?可有门派?”
“……”
楚琉璃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恰好就是这样的一幕。
忍不住有点儿傻眼。
这还
是那个,出场那一瞬,高贵而冷艳,一开口就揶揄他们的红衣女?
更为诡异的是,对方问什么,黄奇竟都乖乖答了?
何曾见他对不相干的人,尤其还是女子,如此这般耐心过!
借宿的院子里头,好像一直都是那么安静。
毕竟只有一个老妪而已。
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让人住着心情都格外好了许多。
等到从茶楼回来,进屋之后,赵婉兮就眼尖地发现,屋子里头的陈设,似乎有了点儿改动。
比如说茶具,昨儿个夜里还是一套普通的,现在已经换成了汝窑。还有被褥,也从普通织锦,换成了上好的软丝云锦。
同冷君遨对视了一眼,看他没有多余的表示,赵婉兮也就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
等到晚膳的时候,送上来的饭菜果然也丰盛了许多。
黄奇不见人,身边只有一个楚琉璃伺候着,不知道什么缘故,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儿怏怏的,没什么精神。
赵婉兮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安心吃着碗里头冷君遨给夹的菜。
没吃几口,又想起什么来。
“对了,之前那个大夫给开的药呢?你们可别给扔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