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冷君遨”便不再理睬,俨然一副自家人的事情,等回头关起门来再慢慢处理的模样,只将目光对准了面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暗中算计着什么的欧阳晟乾,语气幽凉。
“难道欧阳王爷,不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彼此心知肚明。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狡辩什么,或者是假装不知情的做法,明显就有些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了。
在“冷君遨”咄咄逼人的注视下,欧阳晟乾到底还是维持住了自己的风度,大大方方地笑了笑。
“都道是成王败寇,是本王低估了你的能力。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说?”
“既然如此……来人!
欧阳晟乾挑拨离间意图颠覆南麟江山,勾结宵小乱我天下,其心意歹毒至极,杀无赦!”
“……”
好歹这也涉及到了两国之间的关系,怎么说杀人就杀人了?
起初赵婉兮静静地听着,本还以为两人之间又免不了那些口蜜腹剑你来我往的口舌关系,最狠了,也就公然较量一番,用实力教对方怎么好好做人。
却是再没想到,这一开口就用上了“杀无赦”这般严重
的说辞。
关键还是,欧阳晟乾是那么轻易就能随便杀的人吗?
心下狐疑,她第一个反应不是去看“冷君遨”,而是望向他身侧的赵傲。
却发现他正眉眼清淡地站在那里,吭都没吭一声。
明显这也是他的意思。
赵婉兮心下略沉,忍不住的担忧。
显然不止是她,就连欧阳晟乾这个当事人,也是这么疑惑的。
不过就坦荡承认罢了,结果对方猝不及防地就直接下了绞杀令。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招数,也让他有些懵。
所幸身在高位,这点儿应变能力还是有的,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个表情不是害怕,而是好笑。
“呵,冷君遨,你未免也有些太过自信了罢?本王乃是西岐皇族,即便是当真罪该万死,那也理应由我西岐王来裁定。
岂容你说杀就杀?”
“嗯……”
这句话,乍然听上去狂妄的令人牙痒痒,可是细究其中的道理,赵婉兮却是深以为然。
恰巧看过来,将她的真实情绪给看在眼里,欧阳晟乾一夕之间底气更足。
“说到底,这不过只是你们南麟皇室自己的纠葛,莫说本王来者是客,即便是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作为姻亲
国,你可曾想过若是贸然杀了本王,会有什么后果?”
赵婉兮:“……”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还是自己错表了啥,让他给误会了?
毕竟这个说辞,跟欧阳晟乾一贯睿智的人设,相差也有些太过巨大了。
搞得她思维都快有点跟不大上。
什么叫做南麟皇室自己的纠葛?都已经到了现在,出了这么多事儿了,他怎么还有脸提姻亲国?
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这一回,别说是“冷君遨”了,就连赵婉兮都有些看不大下去,看着傻子一般地望向欧阳晟乾,满眼同情。
被她的目光刺激到,欧阳晟乾面色一梗,才想着要继续说点儿什么,尚未开口,便被赵傲冰冷的语调给抢了先。
听着风淡云轻,尾音还稍稍上勾,只是出口的内容,却成功让欧阳晟乾面色巨变。
“哦?西岐皇室?就是不知道西岐王愿不愿意这么想了?”
“你什么意思?”
“在下这里有一份密信,乃是你们西岐王写给我们皇上的,你要不要看上一眼?”
作为侍卫,赵傲安分守己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虽然出口插言,但是姿态却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
仅是
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得了身旁“冷君遨”的首肯之后,方才遥遥朝着欧阳晟乾递过来。
目光变幻莫测地瞪着他手里头的信笺,欧阳晟乾迟迟没有什么反应,没说看,也没说不看。
僵持的让赵婉兮都忍不住起了满心的好奇,他才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陡然爆发出了神经质一般的笑。
“哈哈哈哈……”
比较起逐月的苍凉来,欧阳晟乾这一波则是满满的讽刺,正当赵婉兮满心不解地皱眉时,却见欧阳晟乾整个人突然往后退。
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个眨眼间,便逃窜出了宁瞬等人的包围圈。
与此同时的神情跟语气,都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南麟王,你当真便以为本王是那等轻易会束手就擒,任你宰割的人?
你且先顾着自己的性命,活着方能图这天下。”
顾着性命?
活着?
这话……几个意思?
敏感时刻,让人的神经都不得不紧绷起来。
乍然将对方的话语听进耳中,赵婉兮一个灵激,警惕四望。很快便发现,在斜对面的廊下,有几道残影儿一闪而过。
伴随着的,则是几枚袖箭
齐齐破空而来。
目标无一例外,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