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席话之间,赵婉兮莫名就有种,自己经历了骇人起伏的心理历程。
她的心跳加剧瞳孔猛缩,就连后背,也已经全然被齐齐渗出的凉汗给湿透,不敢随意张口露怯,一直听到了最后,赵婉兮才终于从欧阳晟乾的话语里头,捕捉到了那么点儿关键的信息。
禁不住陡然警惕。
“你做了什么?”
没能忍住的惊叫低声响起的时候,她便后悔了。可惜,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欧阳晟乾眉宇之间有了轻微的变化,一抹凌厉的杀气一闪而过。
好在,随即又恢复成了温和无害的样子,只微微敛了敛眼皮,遮住眸底的一片幽深,张嘴叹出一声长长的无奈来。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赵婉兮:“……”
在城府面前,自己果然还是差了一些,被对方直接点透,她面皮紧绷,再度一言不发,只等着欧阳晟乾如何发作,哪知对方却没有半点秋后算账的样子,反倒是一脸的意犹未尽。
“嗯,就算知道了也没事,美人的小打小闹不过是情趣,本王自认还奉陪的起。再说本王喜欢也征服的感觉,能让你心甘情愿跟了我,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或许是已经完全扯破皮的缘故,欧阳晟乾说起话来,越发没有个限度,什么话都往外蹦。
这倒也罢了,那副理所当然的姿态,落在赵婉兮眼中,更是让她忍不住的想要作呕。
无奈眼下这种情况,她也不敢激烈地反抗,生怕激怒了对方,对她,还有慈心宫不利,哪知这份隐忍,反倒看的欧阳晟乾分外兴奋。
“至于我又做了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本王很期待你跪在本王脚边服输的那一日。南麟的天下,你,本王全都要!”
全无顾忌地大放厥词,至此,欧阳晟乾才算是真正地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来,眉里眼里,全部都是满满的野心跟占有欲。
落在赵婉兮身上的目光,也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视线在她身上慢悠悠地扫了几圈,尤其在受伤的地方格外加重了一些,欧阳晟乾眸色略有几分暗沉,正要说什么时,耳根突然动了动。
临到嘴边的话语,也便改了内容。
“好了,该说的话,本王已经说完了,你便好好休息罢。”
说完,竟再一次不等赵婉兮的反应,径自转身离去。大步流星
的模样,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具体是什么,赵婉兮无从猜测,只知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眼看着对方走了,她才珉紧了唇角,一脸忧虑。
被打发了出去,琼儿并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重新回来,只在殿门口遇着了离开的欧阳晟乾。
狠狠地皱着眉头确定对方是真的走了,她才重新回到了殿里,才一进去,便嗅到空气中非比寻常的僵硬。
心下登时一惊。
“娘娘,这欧阳晟乾,到底是干嘛来的?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还能是干嘛来的?当然是挑衅了。
身在这种高位,手握大权的人,很多事情,其实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很让人不敢掉以轻心了。
这人不同于逐月,他的挑衅,即便是赵婉兮,也丝毫不敢怠慢。尤其还是在完全不知道对方做到什么程度的情况下,更是不免担着一颗心。
吩咐琼华宫上上下下警惕戒备,赵婉兮甚至暗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知一连等了好几天,整个后宫却照旧还是一片风平浪静,再没出什么事儿。
倒是前朝,因为逐月这个假冒伪劣产品的好几个决定遭到朝臣们的反对抗议,一时间满朝议论鼎沸。
作为坚强的后盾,欧阳晟乾自然少不了种种忙碌,只是他身份到底敏感,许多事情也不太好直接出面,倒是让提心吊胆的赵婉兮看了许多场大戏。
在这种风云诡谲的氛围之下,赵婉兮一连摸了好几天逐月那边的动静,暂时确定欧阳晟乾并没有将事情全部告诉他之后,到底还是将要出宫的事情提上了行程。
琼儿自然是一千一万个担心。
“娘娘,你当真要去?”
逐月那边尚且不论,关键是欧阳晟乾已经知道她洞悉了真相。在这样的情况下,赵婉兮还要出宫,其危险程度可见一斑。
“娘娘,奴婢知晓您这次出宫,定然不会仅仅要去给老爷赔罪这么简单,肯定还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就让奴婢去吧,只要您吩咐一声,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办到!”
琼儿的忠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赵婉兮从未怀疑过。
“只是这一次,暂时还用不到你,你且先别着急。相比较起来,我真正担心的人,倒还不是他。”
而是……另外一个。
受到朝中局势的印象,京城中的气氛,也变得格外不一样起
来。
在琼儿特意安排的几人陪同下,赵婉兮才踏出宫门没有多久,就敏感地察觉到了很多于往日不同的地方。
街面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兵将,来来往往的百姓们也少了许多,京城不复往日的热闹。就连以前喜欢去的那几家店铺酒楼,也有一半处在关门歇业的状态,远远望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