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赵婉兮下令传白怜的时候琼儿已经出去了,这会儿听到白怜来,这丫头还有些不解。
“娘娘您还宣见了白婕妤?现在这个时间?”
不过她也没有接着多问,贴心地为赵婉兮披上斗篷,还特意为她去泡了一壶热茶。
反观赵婉兮,则是满面忌讳莫深。
“有些事情,怕是拖不得。”
有些机会更是稍纵即逝,一旦大意错过了,那很有可能真的就会落到覆水难收,一败涂地的地步。
“让她进来吧。”
大概真的是传唤的太急,又是从睡梦中被唤醒的,便是出于对皇后的尊重做了打扮,但白怜的样子看着还是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
倒是一连犯在赵婉兮手上多次,也让她长了点儿记性,不敢怠慢,紧着便上来见礼。
没给她装傻卖乖的机会,赵婉兮直接便是开门见山,一开口就说出了让白怜意料之外的话语来。
“本宫倒是好奇,丽妃到底许了白婕妤什么好处,能令你如此卖力,来陷害本宫?”
“啊?”
此次前来,白怜的担忧其实另有所在。哪知对方的责问跟她的担忧,却压根不在一个点上。
担忧成空,白怜总算是略略松了口气,随即意识到赵婉兮在说什么,又是一脸紧张。
“皇后娘娘,此事……妾身听不懂您在说些什么。妾身……妾身岂有胆子敢诬陷与您?这分明……”
“琼儿,掌嘴。”
白怜的否认是在情理之中,没有谁会那么傻,一上来就乖乖交代自己做了什么。所幸赵婉兮此次也没打算要跟她讲道理,懒得听白怜在那狡辩,突然便是一声令下。
琼儿更是毫不客气,直接上前出手左右开弓,“啪啪”的耳光声不断,只打的白怜两眼冒金星,脑袋都空白了。
较好的面容更是红肿了起来,再不复清纯美艳。
大概是真没想到赵婉兮说打就打,跟她以往的行事作风相差实在是太大,白怜这厢还有些懵。更是招架不住满腔的委屈,正待还要咬牙争辩,就见着赵婉兮满眼薄凉地开了口。
慢悠悠的语速,看着像是漫步经心的模样,但是一字一句,却让白怜惊恐不已。
“白怜,你可是觉着委屈?不用着急回答,先想想你都做过些什么,再来喊冤。
你当本宫是不知道呢,此前在皇上面前刻意露脸勾引,甚至借用小殿
下接近皇上,意图制造本宫跟皇上之间的嫌隙,想要趁机攀龙附凤,才是你进宫的真正目的吧?”
还有你在太皇太后寿宴上的那个妆容,经过高人指点?是谁?欧阳华菁,还是……你自己发现了什么?嗯?”
白怜:“……”
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感觉赵婉兮这个人可怕过。
便是那日被当众打了板子,也没有这一刻这样的恐惧。
眼睁睁地听她在上首说话,白怜后背冷汗直流,突然发现,一直以来,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前段时间是个什么情况,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冷眼看着赵婉兮跟冷君遨闹矛盾,看着她生气难过吃醋嫉妒,一度还十分的得意,觉着这个皇后,也不过如此。
不论身份再是如何的尊贵,再怎么见过世面高高在上,女人,始终就只是个女人而已。
哪知原来竟不是这么样的吗?
瞪着眼睛看着赵婉兮唇瓣一张一合,慢悠悠地将她之前所做过的那些事,种种细微的痕迹,以及活泛的心思给讲了个准确无误,白怜心底的惶恐,怎么都抵挡不住。
然纵是惊慌满面,也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倘若自己承认了,那大概……也不用活了。
莫说前头那句意图挑拨帝后的感情事关重大,就那个自己发现了什么,万一给牵扯出来,也是要命的大事儿。
是以,纵是被翻了个底朝天,她还是咬着牙,准备咬死了不松口,只做满面委屈地否认状。
“皇后,皇后娘娘,妾身……妾身委实不知您说的这些,妾身是无辜的,妾身……”
“啪……”
“好好跟娘娘说话,莫不是白婕妤觉着,娘娘信口雌黄,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尚未说完呢,一耳光便又过来了,被打的满口血腥味,白怜眼神瑟缩,心情更是没法形容。听着琼儿凶狠的话语,她欲哭无泪。
心里头也终于有了怯意。
这口气一松,态度就没有之前那么坚决了,不过白怜到底是白怜,好歹自从进宫之后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跟之前没有见识的样子已经是完全不同,为了求生,眼珠子一转,立马就将祸水往旁人身上引。
“回皇后娘娘的话,此事当真是跟妾身没有半点关系,都是丽妃娘娘之故。是她说,只要妾身乖乖听话,便会保着妾身性命无忧,如若不然
,就让妾身死无葬身之地。
妾身……妾身在这宫中无依无靠,哪里敢不听话?还请皇后娘娘看在妾身可怜的份儿上,放妾身这一次吧。”
你可怜便要放过你?
这什么逻辑?
白怜这话,真不知是来自讨没趣,还是刷人三观底线的。
暗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