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抬了头,怯生生地吞吞吐吐,结果半天都没能说个清楚。
琼儿看不下去,帮着她顺通了。
“娘娘,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皇上……今晚翻的是……白采女的牌子。”
既然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女人,那么侍寝这个事儿,不过迟早而已。因着对自家主子来说过于残忍,两人才遮遮掩掩的,不敢在赵婉兮面前流露分毫。
听琼儿猛然这么说,赵婉兮也微微有些怔愣,好在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这一次,她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吃醋,只心下一动,脑海中莫名就浮现出了一个不可思议而大胆的念头来。
眼见着自家主子神情诡异,琼儿肝胆俱颤。
“娘……娘娘,你想干嘛?”
夜已深,墨色昏沉。
因为白怜现下依旧还是住在琼华宫的缘故,莫约是顾忌着赵婉兮的感受,冷君遨虽然翻了她的牌子,但人到底没有亲自过来。
而是一道圣旨,宣白怜被裹着抬去了朝阳殿。
论理,能在朝阳殿留宿,本也是天大的恩赐,无奈眼下后宫空置,统共就这么三个女人,倒也比较不出什么来。偏偏白怜自我感觉十分的好,自认为自己能够一飞冲天的机会终于来了,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才坐上了来接她的马车。
而朝阳殿来的人也不多,一共四个,走的还是后门,极为低调,也算是最大程度上,为赵婉兮这个皇后保全了脸面。
无奈这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如此,想必不用等到明日,白采女承恩的消息,就能传遍皇宫内外。
静静地坐在轿辇上,遥想着未来的荣光万丈,白怜喜不自胜,一脸的喜悦,嗅着轿内的清香,一双美目慢慢合了起来。
而在他们一行人走后不久,琼华宫内再次有了动静,侧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一道黑色的身影
迈着轻易的步伐,从里面走了出来。
黑夜是最好的掩饰,可以成功地遮挡住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黑影小心地避开夜间巡逻的侍卫,一路紧随而去,虽然几乎是用尽了能耐,依旧还是落后了不少。
等终于遮遮掩掩潜入了朝阳殿的寝殿,白怜已经被送进去好一阵子了,不敢惊动了旁人,黑影微一思索,绕到了后窗底下。
侧耳细听,殿内一片安静,没有丝毫的动静。至于最应该出现的暧昧声响,更是完全听不见。
也不知是不甘心还是怎的,倾听片刻之后,黑影又绕到了另外一边,眼见着四下无人,身体一跃,藏身到了廊下,而后自腰间摸出一粒珍珠,瞅准方向弹了出去。
力道恰到好处,纱窗应声破了个小洞,可没有发现多余的声音,再次观察了一遭周围,黑影提高警惕,慢慢凑了进去。
殿内的情形,一览无遗。
里头的布置,一早就熟记于心,也不值得去细看,黑影的视线,第一时间还是定格在了不远处的紫檀雕花大床上,哪知屏住呼吸望过去,上面空空如也,压根就没有人。
心下诧异,转目四望,很快就发现,本该承宠的白怜正栖身在一边,躺在榻上睡得深沉,双目紧闭,竟是没有半点儿动静。这倒也罢了,更为让人好奇的是,裹在她身上的锦被居然还是原原本本严严实实,显然并没有人动过。
看那个姿势,分明就是被人随意丢弃的。
而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另外一个人,却是不见。
黑色蒙面巾的衬托下,黑影人一双美目流转万千,情绪复杂,正要收回自己的视线,结果一个不慎,不小心就掠过了桌上的一个盒子。
隐约有几分眼熟的模样。
眼珠子一转,想着没人,黑影也没有多少顾忌,从廊下下来,伸手就推开殿门,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进去。
而后目标明确地直奔着那个锦盒而去,就在她要打开盒子的关键时刻,门外竟然响起了一声低喝:“谁!”
骤然一惊,伸出去的手如同被烫到一般地缩了回来,黑影再不敢停留,当机立断地就奔着窗口而去。哪知她快,对方却是更快,只一阵微风吹过,身后就多了一个人,欺过来的同时,凌厉的掌风也是如影随形。
在强大的迫力下,黑影不敢硬拼,堪堪避开,随
即掌风落下,一声巨响过后,整扇窗户便被击的粉碎。
黑影心有余悸的看过去,对上的,便是宁舜带着冰冷杀气的脸。
眼见着自己一击不中,宁舜满目阴沉,面上散发着骇人的寒气,“刷”地一声就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在烛光的照耀下,剑刃异常刺眼。
眼见着不好,黑影倒也有点儿自知之明,不敢停留,闪身就往宁舜劈出来的地方往外逃,无奈她自认为已经极快的身法,在这厢眼里,却根本算不得什么,宁舜冷冷一笑,挥动了手中的剑。
剑气迫人,随时都能要了对方的命,就在他胸有城府地准备一击必中时,低沉的嗓音愣是阻止了他所有的动作。
“住手。”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无尽的威压,不仅终止了宁舜的动作,就连黑影逃出去的脚步,也因此停滞了一下。看自家主子出现,宁舜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依旧遵命。
只是心底多少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