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毓又不傻,哪能反应不过来这娘俩的这番对话?
面色赫然,终究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眼底最后一点儿心疼跟惋惜,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愤愤恼怒。
“这个孽障,真是死不知悔改!既然如此,死了也好,省的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见他终于不再对上官玉姝的死感到惋惜,再怎么都牵扯不到自家女儿身上了,林巧玉这才适时出声,算是缓解了气氛。
“算了,人死如灯灭,不管活着时候如何,她到底还是得到报应了。只希望下辈子能安安生生的,做个好人吧。”
简单两句话,算是为这件事情彻底画上了句号。
有林巧玉从中周旋,上官毓倒是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老管家去请人准备后事,连个灵堂都不准备搭,随便挑选了个过得去的日子,做好下葬的准备。
见好就收,既然送回遗体一事顺利,赵婉兮也不自寻烦恼,一应后续事儿再未插手。
想着好不容易才能出宫一趟,也不着急回去,只打发了跟着出来的人先走,而她则是独自一人在帝都街头溜达。
连琼儿都没带。
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到都绕了两条街了,才蓦然醒悟林巧玉说上官玉姝是咎由自取那话的真正含义来。
要知道,当初她能答应带上官玉姝进宫,可是自家母亲亲自开口的结果,能让她开口,想也知道,上官玉姝定然耍了心机花招。
既然你想作,就给你舞台让你作,安生的日子不愿过,总想着找刺激博出路,那就看你本事了。
果然,她母亲就是她母亲,这手段,可是比上官玉姝那种拙劣的手法高明隐晦多了。
因着是为送回上官玉姝的尸体而来,赵婉兮这次出宫可没低调,按着规矩,动用了部分皇后仪仗。
纵然交代了一切从简,可也算是声势浩荡。
为此,九门提督自然不敢怠慢,禁严了好几条街道,暂缓通行。
因为是皇后出行,也没人多说什么,乖乖等着,等到赵婉兮绕过去,依然有部分地方还没恢复通行。
既然是打着为她的旗号,赵婉兮自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准备换条路就好,并没有多大问题,哪知就在她才刚刚转身的一瞬间,一道不和谐的粗狂嗓音就在她左后方响了起来。
音量也没有多大,不过是因为她站着位置的缘故,故而还是听了个真
切。
“都等了多长时间了,怎的还不让我们过去?这南麟皇后的架子,倒是足的很。”
赵婉兮:“……”
这话,就让人不爱听了,什么叫做她的架子足?
这也不是她的本意啊。
不过耽搁了百姓们的行程倒也是真的,这属于阶级矛盾,不可细究。况且眼下她这算是微服,也不适合暴露身份。
赵婉兮原本不予理会,悄然离去,哪知那个八字胡竟然没有要有所收敛的意思,埋怨完毕之后,竟然还不见好就收,紧跟着又嘟囔了好几句。
声音依旧不大,难听程度更甚。
不仅如此,还口口声声冲着诋毁南麟而来,听的赵婉兮心里头实在是不大痛快。
脚下的步子也因此停住,干脆扭头去看个仔细。
果然,她很快就发现不止是说话那人,连着他周围的几人,五官长相都有些立体深邃,跟周围的南麟百姓们有些差异。
不过不怎么明显罢了。
再看看那几人身上的气息,赵婉兮眼神稍稍暗了暗,嘴角一掀,
“阁下这话就不对了,莫说南麟皇后仪仗大,在下倒是好奇,哪国的王孙贵族不是尊贵非常的?
况且仪仗大,说明南麟国富民强,你口口声声在此诋毁南麟皇后,莫不是,你不是南麟的人?”
也是被对方给激怒了,赵婉兮这话,可没怎么客气,完全是带着力度说的。
面对她的冷讽热嘲,这厢还没说完呢,那边那人便怒了。拿左手扣住右手袖口,一抹寒光一闪而逝。
反观他周围那几人,则是幸灾乐祸地看好戏,神情极为不屑。
一直到,赵婉兮大刺刺地说出,他们不是南麟人的话来。
几乎是刹那间,几人的脸色便齐齐变了,有点儿耐人寻味,一个看起来有点像是领头人的络腮胡子一步往前,一脸冷肃地朝着赵婉兮拱手。
“这位姑娘误会了,在下等不过是穿梭各地的皮货商人而已,虽不是南麟人,但是对我们而言,其实是哪国人倒也不大重要,重要的还是能做生意。”
口口声声生意,好像他们的确无辜,但是在注意到他们神色变化的赵婉兮看来,只觉更加可疑。
目光上上下下地在一行人身上扫了扫,才拔高嗓音扬声。
“商人?我看未必吧。”
看那身板,分明就都是练家子,而且太阳穴微微鼓起,应当还是高手。
且这些人
身上,可没有半点儿商人气息。
赵婉兮一边说,眼神一边还犀利地盯着那些人的小动作,而她这个样子,无疑是激怒了对方。
彼时,宫里羽林卫差不多已经全部撤离,被禁严的街道恢复了正常。大部分人全都离去,剩下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