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微微颤颤的唇,近乎啰嗦的低喝一声:“你……休得胡言!”
赵婉兮面色平静而凝重:“民女冒死入宫,只想为七皇子报仇,今日来见太后,只想求太后一件事,如若民女人遭遇不测,望太后无论如何也要保……麟儿周全。”
没错,这就是赵婉兮之所以隐瞒麟儿与冷君遨一起跌坠山崖的真正企图,她希望让阿木冒充麟儿的身份,以确保他在宫中的安全。
太后脸色苍白,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哀家早就应该察觉出异样的,果然是他……是他…
…”
“当初是他从哀家手中带走麟儿,说遨儿身负重伤,想见麟儿最后一面……”
“哀家最后见皇上,也觉得不对劲儿,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只可惜花神医母子都不知去向……”
赵婉兮不难看出太后娘娘脸上眼底的悲痛,精明如太后,三年的时间不可能对冷思言的阴谋毫无察觉,此刻经赵婉兮这一番指证,老太后前思后想,后悔不已。
“民女告诉太后娘娘这些,一来是希望太后能提高警惕,冷思言能弑父杀兄,恐怕日后对太后娘娘也不会心软。二来,如果
民女不能为七皇子报仇,还望太后娘娘能大义灭亲,除掉冷思言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赵婉兮知道太后娘娘有个侄子叫慕之翎,手握重兵,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来太后娘娘在宫中的地位才无人能够撼动。
太后娘娘沉默着,眸光愈加诲暗,若有所思。
赵婉兮再次福身行了礼:“麟儿……就拜托太后娘娘了,民女告辞!”
留下这句,她便转身离开了太后娘娘的寝宫,推开而出,便看见长廊朱柱前,一道娇小身影倚着朱柱,绷着小脸凝瞪着她。
咳!某小子显
然是在生她的气。
赵婉兮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唇角微勾的凑近到某小子面前,微蹲下身子:“阿木,你留在这儿陪太后娘娘几日,等我医好了皇上的脸,就来接你一起回去!”
阿木紧绷的俊脸拉得更紧,眼珠子如同蒙上一层冰霜,低低迸出几个字:“你、说话、要算数!”
赵婉兮微有些心虚,却还是连连点头应了下来:“算数,一定算数!我和你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的慎重许诺下,某小子如同冰锥子的小眼神才算是稍稍舒缓了些许
,薄唇紧抿,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见阿木的情绪安抚下来,赵婉兮这才安心的离开了慈心宫。
鸿福宫,冷思言下了早朝,换了身舒适的月牙白色软袍,躺在永生殿的软榻上,等着赵婉兮从今天开始为他医冶脸伤。
赵婉兮拎着药箱来到永生殿,玄关处有嬷嬷等着给她搜身,这也都在她的预料之中,随身携带的短匕收藏起来,药箱里带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剪刀。
嬷嬷对她搜完身,侍卫检查着药箱,锋利的剪刀映入眼帘,略显踌躇:“赵大夫,这把剪刀不能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