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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寡妇(1 / 2)

到了下午时,队伍加快了进程,这苍苍沙地也即将迎来它的边缘,一串一串脚印落下,车轱辘滚过,湛蓝天空下长长的队伍移动缓慢。

陶楹的指尖划过窗棂,金色光束打在她奶白色的手背,灼热滚烫,手背倏地缩回,离窗户远远的,防止晒黑。

窗户里望去,在一群护送她的人里,最先看到的还是钟瑾,他浑身罩在阳光下,在明媚的炙热里,众人都是汗流浃背,就连次须弥头顶的几根怪草也蔫蔫的,像被烤死了。

钟瑾双手拽着缰绳,眼尾低垂,分明没有一滴汗,就连多日的路程,众人都黑了一圈,他还是一副冰雪肤色。长腿入蹬,窄腰挺拔有力,白马上还有好大一块空位,让人滋生一种想坐在他怀里的感觉。而一旁次须弥顶着几根草幽幽吹着口哨。

“呼~”

陶楹懒卷靠在车厢上,撇了撇嘴。

“哗啦!”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袭来,哐啷一声砸进沙土里,奴仆们尖叫避开,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瞧向后面。

她趴在窗户边,探出身子来朝看去。

汪彤的马车完全侧翻,黑色的马躺在地上四角朝天抽搐打滚,发了狂嘶鸣。

“这是怎么了?”

“马怎么倒在地上抽搐不动,太吓人。”

“救我。”汪彤从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来,拔高了声音,陶楹菱唇抿直,猜测小白花恐怕是吓坏了呢,不如去看看戏。

她刚准备收回小脑袋瓜,倒地嘶鸣的黑色马匹已经完全不动了,画道一把拉开帘子,指挥几个宫女将狼狈摔倒在车厢里的汪彤扶了出来。

汪彤头发有些凌乱,害怕地捂着另一条手臂,隔得不太远,她的表情被陶楹尽收眼底。

算了,已经救出来,没什么好看的。陶楹粉嫩指尖敲敲窗棂,音响清脆,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如曜石般的眸子,钟瑾驱着白马到了她窗前,白马头颅憨憨抬着。

“你不去救人?”陶楹轻声细语。

钟瑾薄唇勾了个浅淡的笑,白马像是扎根在花轿旁,一动不动:“与我何干。”

“可…”汪彤不是与你关系很好么?后边的几个字被她咽回肚子里,讲出来好像吃醋,陶楹拒绝:“算了。”

“孤与公主是同道中人。”

陶楹寻思着,钟瑾对同道中人有什么误解,歪头不解,她只是不喜欢浪费感情在厌恶的人身上。但钟瑾,她看不透。

“你是你,我是我。”

她反唇相讥,丝毫不想跟他扯上半点关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不清,他斯文隽秀的面庞上仍旧神情淡淡,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只是随口一提,真正在意的人却成了她。

陶楹撇开头,眼帘低垂,不再看他。

汪彤巴巴地走了过来。

“殿下。”汪彤委屈的颤音横在两人中间,弱弱地瞧着高头大马上的钟瑾。

“我的马车毁了。”

陶楹一手托腮,往下瞄了眼,汪彤确实看起来惨兮兮的,她的眼珠子一直停在钟瑾的白马身上,莫不是想与钟瑾共乘一骑。

“公主不愿意同我一起,我可以坐在殿下的马车里吗?”汪彤瑟瑟缩了缩身子,一只手捂着另一只受伤的手臂,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就是不知道钟瑾喜不喜欢小白兔。

陶楹饶有兴致地将目光投回到他身上,娇声催促:“殿下,人家还在等你回答呢。”

她是模仿小白花的语气,又娇又嗲,跑进来搅浑水,她在心里偷笑,看钟瑾怎么解决。

钟瑾捕捉到她那点儿零星的幸灾乐祸,眉弓弯弯,有意无意地提起:“公主还记得那三次吗?”

三次?当然记得。

她咬牙:“那又如何?”

“一笔勾销,嗯?”他轻蔑地吐出几个字,尾音上扬,带着点诱哄。

陶楹的算盘迅速在心里拨动,只要让汪彤与自己共乘一车就能抵消自己的误会,听起来好像很划算。

钟瑾瞳孔凝着她无辜纯白的脸颊,也不催促,静静侯着,喉结轻轻滚动。

“什么三次,殿下和公主在说什么?”汪彤舔着脸再问,脚步已经有些虚晃,站久了酸疼。

陶楹瞥了眼汪彤,又觑了眼胜券在握,笑得斯文的钟瑾,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陶楹摇头,压低了声音:“不行,只能悄悄和你一个人说。”开玩笑,她要是当着小白花的面说,你要保护我安全到北疆。那么安全都变为不安全了。

她抬了抬下巴:“怎么样,答不答应?”

钟瑾深深瞥了眼她润泽的唇瓣,心尖恍如被小猫的爪子饶了下,沉声应下。驱着白马就悠悠离开了,任凭汪彤在身后大喊。

“殿下,殿下,还有我。”汪彤大小姐脾气又涌了上来,拔高了声音呼唤钟瑾,得到的只是一个决绝的背影。

“喂,别叫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他也不会回来。”陶楹百无聊赖撑着腮,好心制止她,拍了拍自己的窗户,热情邀请:“来吧,我们两一起坐花轿。”

“哎,反正都是要嫁给老可汗,花轿什么的,我愿意分享给你。”

每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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