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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怀送抱(1 / 2)

陶楹悻悻吸了吸鼻子,玉枝摸出洁白帕子递上,她先是擦了擦眼角的泪,也不知道是什么草,有如此奇特功效,她仰头望湛蓝天空,把泪痕擦干。

文官们也堪堪停笔退到一边,陶楹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瞅着愈发毒辣的太阳,以手做伞状遮在额前:“我们启程吧。”

画道点头,同汪彤慢吞吞踱步上马车。陶楹稍微落后一步,手掌挡住刺眼阳光对侧脸的曝晒,忙不迭往回走,与钟瑾擦肩而过。

她停了一瞬,有意当着他的面,从鼻腔里冷哼出声,倨傲地抬着下巴越过钟瑾上了花轿,很好,小公主的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她给自己在心里打了一百分,美滋滋地掀开轿子。

“你怎么在我轿子里?”陶楹迷惑。

汪彤瑟瑟地坐在她轿子靠窗的位置,脸色有些红润,像是难为情,娇羞地低着头,就是不吭声。

咋?还到自己面前演戏了?

“好了,不说就下去吧。”陶楹毫无同情心坐在对面,默默补上一句:“快点,我没有耐心。”

汪彤脸色唰地惨白,泪水连连:“我就是怕公主你闷,没人说话,来陪陪你。”

陶楹哈哈,干巴巴笑了两声,小样,还跟她装,不拆穿你。

“那确实。”她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汪彤呼出一口气,眉梢暗暗得意,满面春光地靠在窗户一侧,花轿摇摇晃晃,轮子滚滚向前。

陶楹抱着双臂懒懒贴在车厢上,饶有兴致瞧着对面的汪彤时不时撩一下耳畔的头发,又或者是装作不经意瞧外看去,目光炯炯盯着白马上丰神俊朗的男人,心生荡漾。

可白马始终离花轿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汪彤有些泄气,怎么前几日殿下一直围着花轿转,今日却隔得如此远。

“别看了,他不会过来。”陶楹幽幽叹气,眸子凝在汪彤身上。钟瑾被她赶走了,以他那冰冷的性子,除非她亲自去请,不然免谈。

汪彤果然不再摆各种姿态,安安分分地坐在一侧,路途遥远,陶楹胸中闷闷,长时间轮子的滚动,不平稳的路程。她感觉胃里翻滚,喉咙酸涩。

她快速站起身对着纸篓哇滴一声吐了出来,早膳的胡饼全消化干净,现在吐出来的都是些酸水,陶楹难受得紧,拽着自己的衣领,可怜巴巴的。

好像晕车了。

她看向汪彤眸子虽然也有些惊慌,却是退后缩了身子,没叫人,也没问她怎么了,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陶楹苦兮兮:“停车…”没人理她。

“玉枝!”她冲着外边艰难地咽下喉咙间涌上来的酸意喊道,烧灼的感觉延伸到胃。马车轮子停下,车帘被人一把掀开。

“公主,这是怎么了?”玉枝探个头进来看了两眼。陶楹等不及了,想赶快出去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蹬蹬蹬跳下马车,跑出几步远,蹲在一边低头喘息着。

大量带着沉闷风土的空气灌了进来,胃里逐渐平息,只是喉间的哽意仍旧明显,她眼眶红红,鼻尖也红红,一滴眼泪砸进沙里。

她吸了吸鼻子,反正她不想走了,什么和亲,舟车劳顿,生死危机,为什么偏偏是她。

车队被迫停了下来,后边的奴仆倒是挺开心,又有了歇息的时间,各自坐下来,捶捶腿。

“公主,身体抱恙?要不在此地休息一会儿,好了再启程。”

“哟,公主这症状是晕车,我给你一味药丸,压在舌下,可保一个星期。”

“公主…没事吧。”汪彤弱弱问一句。

玉枝捧来水壶递到跟前,陶楹将水壶推了回去:“我不想走。”

“我不想去和亲。”陶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子,无比认真。

众人都是心神一震。

画道只是叹气,曾几何时,文若公主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若是真能不用和亲就好了。他儿子画满愿也不会至今未娶,整日待在边关,与苍茫大地相伴。

陶楹无视他们,反正本来要指名和亲的根本就不是柔新,凭什么要她代替安乐公主受苦?

画道背过身没吭声,其他大臣又轮流来劝,从礼义仁信,国家安危,说到千史留名,陶楹确实忍不住轻笑了声,所谓的青史留名,就是一句死亡的箴言。

干嘛啊,劝她去送死吗?

“不可理喻。”文官们摆手而去。

她低垂的眼帘里忽而映入一双胡人样式的鞋靴,鞋面干净,她撇了撇嘴,没开口。

“还在耍孩子脾气?”

“我不是孩子。”

陶楹没好气回怼,钟瑾轻笑,慢条斯理将一片甘草叶伸到她眼前,低沉嗓音传来:“拿着它。”

你说拿就拿,也太没面子了。

陶楹哼哼,指尖捏住他手心里的小小绿叶含片,莹润指尖轻刮过他掌心的纹路,钟瑾合拢手心,他居高临下站直,漆黑的眼瞳落在她头发乖乖的涡旋上,喉结轻动。

“走吧。”

她拍拍裙摆,倏地站起身,又低了下身子用手捶了捶大腿,蹲久了,腿好酸。她眉头微微皱着,就瞥到钟瑾退后了一步,生怕她扑到他怀里似的。

有事吗,这么怕她?

“哎,我好晕。”陶楹收回手扶住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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